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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自家院裡站了好些個官差,張大郎心中一懍,看了眼院裡的雞,心裡更是直打鼓。
待得進了院門,張老漢第一時間便在問自家的那些雞崽。
張家是養雞大戶,每年的養雞數都在百隻左右,一年出兩回籠,夏冬各出一回。
這麼多的雞自然不可能全養在院子裡,一般半大的雞或者成年雞都養在後院的菜地旁,只有一些剛孵出來的小雞崽養在前院。
半個月前,養在後院的雞都陸陸續續的出欄賣了,只留下幾隻老母雞拎來了前院,打算留著下蛋,孵小雞,所以前院原本是有三隻母雞和四五十隻小雞的。
可此時,偌大的雞圈卻只剩空蕩蕩的兩隻雞了,再加上那滿地的雞屎,常年養雞的張老漢怎能看不出問題。
他只是不願相信罷了。
此時見著兒子,他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那些雞崽的去向。他希望聽到的是兒子把它們放到外頭去覓食了,而不是如官差說的那般,感染了雞瘟。
「有幾隻被踩死了,剩下的我關到後院去了。」
一聽這話,張老漢猛的鬆了口氣,「官爺,你看,我家雞還好好的呢,不可能有雞瘟啊。」
同來的大夫一聽這話,立時後退了幾步,迅速從藥箱中取出了給病人包紮用的布條,蒙住自己的口鼻。
官差看了他一眼,又轉向張大郎道:「帶我們去後院看看。」
張大郎心裡直打鼓,但話已說出去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領著官差往後院去。
到得後院,只見占了半個後院的雞圈裡,黃彤彤、毛絨絨小雞崽們躺了一地。見此情形,張老爹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張大郎也是一臉錯愕,心裡狠震了一下。死了!竟然全死了!
其實昨晚看到幾隻雞崽死了時,他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才特意將剩下的雞崽轉到後院來。
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而且死的這麼齊整!
「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官差看著雞圈,淡淡道。
張大郎說不出話了,實則說什麼都沒用了。
官差見狀,便對旁邊的人道:「你們兩人將雞圈清理了,將所有糞便和屍體就地焚燒,還有......」他看向張老爹以及張大郎,「張家人感染了雞瘟,從今日起嚴禁出入。」
「是。」兩官差應聲就要去張家鎖門。
見狀,張大郎方如夢初醒般的喊道:「等等,等等......我家全子和夢娘沒有感染,不能同我們關在一起啊。」
張老爹也回過神,扶著牆氣喘吁吁的附和,「是啊,我家大孫女和孫子都沒有感染。不能和我們關在一起。」
「你們都感染了,他們怎麼可能不感染。」官差不信的掃向兩個孩子,「目前沒有症狀,並不代表沒有感染,可能是隱而未發,為免癘疫擴散影晌其它人,必須同你們關在一處。」
「官爺,我們說的是真的,都說小孩子體質弱,容易生病,有什麼病他們也總是第一個受影晌的。可老漢我昨日早上起就不舒服了,連我家老婆子也不例外,大郎媳婦也是。可這兩個孩子卻是一絲不舒服都沒有,是真的沒染上啊。」張老爹急切道。
「這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不足為信。」
癘疫事關重大,官差不敢掉以輕心。
「幾位官爺,能否聽老朽一言。」
就在張家人心急如焚,還在想怎麼說服官差的時侯,跟來許久的大夫總算開口了。
面對大夫,特別還是個頭髮發白的長者,官差們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不知老丈有何高見?」
「老朽行醫多年,自問醫術還算可以,觀倆孩子面相,確實不像染病之人。不如讓老朽給這兩個孩子號一號脈如何?」
對於這話,官差們無有不可,皆未反對。
老大夫見狀,喚來兩個孩子一一診脈,片刻後,只見他表情一松,淡笑道:「脈象一切正常,無有不適。」
官差其實也看出了兩孩子很正常,可是癘疫牽扯太大,他們位卑權輕,不敢輕放。
就是要放,也得匯報給上級後,得到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