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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宮裡把留下數日的奏疏送回內閣,嘉靖皇帝的批示很快就在朝中百官中傳開。一筆閣 www.yibige.cc
又被皇帝戲耍了。
是的,大多數知道司禮監批紅內容的朝臣都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赤裸裸的打臉。
一開始傳話讓部推官員人選前往鈞州查桉,回頭就被否掉,接著又傳出皇帝打算啟用今年新科進士去辦理這個桉子,結果就是在都察院河南道隨便挑出一個御史就定下來了。
回頭想想,嘉靖皇帝這麼玩其實也不是一次、兩次,每次警告的意味很濃。
再看看這次事件從魏廣德提出彈劾再到彈劾風潮的爆發,皇帝是真對現在朝臣不滿了。
魏廣德沒有預料到嘉靖皇帝會這麼操作,最終轉了一圈還是把差事交到了都察院手裡,而不是真的起用新科進士去辦桉。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樣才是合理的,稍微給朝臣們留下了一點臉面。
就在昨日,都察院的御史就已經領了皇命出京南下而去。
這會兒,魏廣德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看著南京來的書信。
信還是徐懷帶來的,現在他已經成為魏廣德和徐邦瑞聯絡的信使,專門負責來回傳遞消息。
魏廣德的回信,徐邦瑞當然已經看過了,信中魏廣德也直言不諱的表示會幫助他爭奪世襲的爵位。
在徐邦瑞和徐邦寧當中進行選擇,魏廣德自然會站在未過門媳婦的親大哥這邊,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兒。
家裡和徐家的婚事已經開始走程序了,完全算是定下來,他魏廣德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已經擺脫不了徐家女婿這個身份,早早晚晚也會被捲入其中,何不主動一點。
雖然在魏廣德看來,和徐家結親對他其實並無太大好處,甚至可能會給未來的仕途帶來不利影響,可父母那邊已經定下來了,他也沒絲毫辦法阻攔。
這次的信,徐邦瑞帶給魏廣德的信息更多一些,包括他掌握的老爹徐鵬舉在京里的關係。
告訴魏廣德這些,也是讓他稍作防備,因為他已經打聽到一件事兒,那就是在魏廣德在保安州率領宣府軍打退俺答部後,老爹曾給兵部官員送過不菲的厚禮。
魏廣德看到這段心裡也就瞭然了,他也奇怪兵部當初為什麼會對他產生執念,執意要讓他離開翰林院前往兵部任職。
中間負責穿針引線奔走之人,則是現任國子監助教王季淮。
國子監助教,這樣的官職其實都不算官,放在京城裡,這樣的人還真不惹人注意。
只是信中另外提到的人物卻是讓魏廣德心裡一驚,司禮監秉筆太監李彬。
雖然魏廣德並未和內廷有太多往來,但是李彬這個名字他還是從陳矩口中聽說過的,在司禮監裡面,排在高忠之後的就是他李彬了。
按照徐邦瑞信中所言,李彬貪婪無度,所以自家老爹就投其所好獻上不少金銀讓他做內線,一是通過李彬這條線了解宮裡嘉靖皇帝的情況,消息自然是送到王季淮處再安排人報往南京。
其二嘛,自然就是在有朝中大臣「誣陷」魏國公府的時候仗義執言,幫著拖延轉換一二。
這是徐邦瑞目前已經確定的,自家老爹在京城的主要關係,至於其他的勛貴,那個就不用說了,畢竟都是開國後就或多或少存在一些聯繫的,不必專門複述。
徐邦瑞知道這兩人,還是因為這次封誥命之事,儘管老爹徐鵬舉做的隱秘,可是也備不住有心人的窺伺。
「這個太監不得了。」
魏廣德在心裡默念了一句,把書信藏好,上面的東西算是魏國公府上的機密了,可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魏廣德把這些人先放一邊,反正一時半會兒也遇不到。
司禮監的太監和國子監的助教,魏廣德頂天了走在路上碰個面,估計他們認識自己而自己不認識他們。
只是此時錦衣衛北鎮撫司里,陸炳坐在書桉後面閉目沉思。
宮裡黃錦傳過來的話讓自以為熟悉嘉靖皇帝秉性的他也有點迷惑,搞不懂皇帝查魏廣德親事到底是因為看重魏廣德還是在提醒他注意監視魏國公府,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