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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嘩啦!」
「轟!」
曾二率領一眾侍衛站得遠遠的,遵照王妃的吩咐,未得傳喚絕對不準踏進房間半步,但是聽到種種古怪的聲音不斷從房間中傳來,曾二再也忍不住了,生怕王妃有什麼閃失,他一拔刀,便率先撲向房門。房門還是插著的,曾二推了一下沒有推開,忍不住提心弔膽地喚道:「娘娘?」
裡邊沒有回答,只聽到「砰砰砰」的三聲巨響,曾二大駭,抬腿一腳踹去,門栓被他踹得斷開,帶得門楣上方一陣塵土飄下,曾二定一定神,這才看見房中情形。
夏潯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杯茶,四平八穩地坐在那兒,正輕輕抿一口茶,仿佛坐在密林小亭中,聽風入松,悠然自若。而王妃娘娘,娘娘的臉蛋紅得就像一隻正在下蛋的小母雞,秀髮也有些凌亂,她手中提著一條凳子,夏潯旁邊那張桌子也不知受到多少次重擊,此刻正搖晃著,緩緩地倒下,然後「嘩啦」一聲散成了一地碎片。
屋子裡一片狼籍,壁上貼的畫、桌上擺的瓶,除了夏潯坐著的那張凳子和手裡捧著的茶杯,能砸的都被砸光了,裡屋的門帘兒還掛著,一窪清水正從門下緩緩地流出來。曾二提著刀,吃驚地看看沙寧,再看看夏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沙寧把凳子放下,雍容優雅地坐下去,抬起蘭花般柔美的手指,輕輕掠一下鬢邊凌亂的髮絲,對曾二吩咐道:「出去,把門掩上。拾些柴來,一會兒,把這幢房子給我燒了!」
「喔,啊?哦!」
沙寧說的雲淡風輕,不帶一絲火氣,曾二卻看見王妃高聳的雙峰一起一伏,賁起時似乎能把她的衣裳撐破,常聽人說肺都要氣炸了,曾二如今才算是明白,這句比喻是如何的英明,他可不敢去觸沙寧的霉頭,忙不迭答應一聲,把踢壞的房門輕輕掩上,向後邊大眼瞪小眼的侍衛們吼道:「都愣著幹什麼,拾柴禾去!」眾侍衛登時作鳥獸散。
沙寧噴火的眸子睨向夏潯,夏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他伸出小指,挑起杯中水面上一片茶葉,好象施聖水的神甫似的,往空中輕輕一彈,優雅地晃著腦袋吹一吹水面,又輕輕抿了一口。一股火氣從沙寧心裡騰地一下竄到了腦門頂上,她的雙手躍躍欲試,很想跳起來,抄起屁股底下的凳子,狠狠地砸在夏潯腦袋上,把他的腦袋砸成爛西瓜。
想著爛西瓜的樣子,沙寧的心情好過了一些,她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也直挺挺地坐著,目視前方,[***]地道:「寧王殿下可以隨燕王一同起兵。我們……可以得到福余、泰寧、朵顏三衛的幫助,此外,殿下有把握把他的三護衛兵馬召回來。如果……能除去陳亨、劉真的話,殿下還有把握把大寧都司的八萬鐵騎,盡皆招至麾下!」
夏潯欣然道:「如此,我們實力倍增,此消彼長,朝廷方面更難取勝了。」
沙寧仍然目視前方,兩個人並肩坐著,中間隔著兩尺多遠,全都是正襟危坐,目光直視前方,卻與對方說著利害攸關的緊要大事,情形說不出的詭異。沙寧道:「然則,卻有一樣,需要你們先做到,否則,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娘娘請講。」
沙寧長長地吸了口氣,心境平靜了一些:「殿下需要燕王先為殿下解圍。朝廷……馬上就要對殿下動手了,殿下現在被朱鑒困在大寧城裡,很快,都督陳亨、總兵劉真還會帶來更多的人馬,把大寧城守得水泄不通。我朵顏、泰寧、福餘三衛不擅城池攻守,三護衛的兵馬現在也在劉真手中,即便能夠調動他們,反跡一露,朱鑒也可以馬上對殿下動手,因此,難以發揮作用。你有辦法救出殿下麼?殿下只有重獲自由之身,才能發揮他的作用。」
夏潯聽了,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娘希匹的,史書害人吶!說什麼燕王單騎入寧王府,與寧王抱頭痛哭,盤桓幾曰,寧王相送出城,燕王埋伏人馬於城外,將寧王綁了,於是隨寧王送行的家眷以及朵顏三衛、王府三護衛神馬的盡皆俯首貼耳,投靠了燕王,守將朱鑒奮起反抗,戰死……」
朵顏三衛有他們自己的牧場領地,怎麼會出奇冒泡地出現在大寧,而且還齊刷刷地把兵都領來了?王府三護衛已被劉真帶走,寧王哪裡還有兵?連寧王自己都成了大寧衛指揮朱鑒嚴加看管的對象,燕王這個朝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