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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古魔焰滔滔,偉力激盪,使得天空染血,那布滿血窟窿的天穹,像是被摔得粉碎的玻璃。
天地在搖顫,萬古歲月被動搖,那早已定下的過往古史,像是被覆蓋。
時間長河在咆哮,河浪翻騰,宛若要徹底改道。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天上地下,萬事萬物,都在戰慄。
帝者,不可直視。
韓宗玉望著那虛空之中站立的身影,雙眸中淌出血淚來。
那無窮帝氣,肆意宣洩,四周虛空,都炸裂開來,無盡混沌,瀰漫不休,如有一掛混沌長河,激盪流轉。
亂古斬出一道化身,像是逆奪了三千大界偉力,無窮大道法則,都滾沸開來,隨後向著那帝皮衝殺而去。
帝皮鼓動開來,其上帝氣一絲絲一縷縷垂落,其中夾雜漆黑如墨的深沉怨念,那濃郁化不開的怨念,都像是要實質化一樣,這使得那帝皮籠罩黑霧之中,看起來分外詭異。
真說起來,亂古百戰百敗之後鑄就魔胎,魔道就是在亂古手中發揚光大的。
在這之前,魔道只是一點星火,稍有波瀾就可能無聲湮滅在時間長河中。
但在亂古之後,魔道才是依附於人道,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此後源遠流長。
不過那帝皮魔焰洶洶,反倒是亂古,面容之上,被帝氣遮擋,看起來偉岸無比。
顯然,在亂古手中,魔道也是堂皇正道。
「到底誰勝誰負?」
韓宗玉聲音低沉,沒想到在這魔鬼嶺中遇到這等恐怖之事。
這等局面,韓宗玉就連半點插手餘地都沒有。
「那准帝兵焚仙爐固然了得,可也沒有辦法參與到這等局面中。」
張子陵神情默然,隨後沉聲說道:「焚仙爐作為準帝兵,想要介入其中,的確有些不夠格。」
准帝兵自然了得,但亂古與那禁忌人物,顯然都是為帝的存在。
哪怕眼下兩者都不復巔峰,從帝境上墜落,那實力同樣是不可想像的。
「亂古留下一念,就是為了應對那禁忌人物,暫且放心便是。」
就算是張子陵,一樣無法看出兩者間誰占上風。
到底眼下修為境界太過低微,張子陵跟韓宗玉能在這魔鬼嶺中,不受亂古與那禁忌人物打鬥的影響,都是靠著准帝兵焚仙爐的庇佑。
焚仙爐上,神光濃郁如水,將張子陵與韓宗玉保護在裡面。
當然,也有亂古與那禁忌人物對張子陵韓宗玉都不甚在意的原因在裡面。
不然的話,兩人戰鬥的餘波大肆傾瀉過來,這也不是此時的張子陵韓宗玉所能抵擋的。
「我們有著准帝兵的庇佑,還算是安然無恙,那雷家之人,會不會在這餘波中直接遭劫身死了?」
張子陵聽到這話,沉聲說道:「若雷家之人遭劫,那吾等宗門之人,說不得也會全軍覆沒。」
韓宗玉臉色微變,若真如此,那太一門就要元氣大傷了。
「不過不必太過擔心,宗門之中來到這裡的人,都算是有氣數的,不會這般輕易夭折。」
韓宗玉苦笑一聲道:「氣數自然重要,但在這等人物面前,所謂氣數,又有何用?」
韓宗玉眸光餘光,瞥向亂古與那禁忌人物打鬥留下的痕跡,那是山河暴走,乾坤逆亂,混沌光四濺,地水火風洶湧而出,這一片天地,都被徹底打爆。
「強者一念,就可折去弱者氣數,就算氣運滔天,天定主角,都是無用。」
說到底,還是氣運不能依仗,這都只是表象,無法起到決定性作用。
唯有力量,真實不虛,而氣運,可以決定一個人遇到的機緣,卻不能直接提升一個人的實力。
韓宗玉有些心事重重,張子陵倒是神情淡淡,只是輕笑一聲道:「韓長老不必太過擔心了。」
「你我進入這魔鬼嶺,此後依靠天舟,一路向前,來到這裡,而宗門之人,根本就不可能走這麼遠。」
「這可是魔鬼嶺,想要深入,哪裡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若是不信,韓長老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