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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體重、反應、速度、力量、抗打擊能力、格鬥意識、防護意識、技巧在你之上時,是很難打中對方的,即便真的放開規則,也是體能和技能更強的一方先擊中對手的要害,從這層意義上來說, 規則並不是限制弱者以弱勝強的桎梏,而是對弱者的保護。
他此刻已經意識到,對手並不打算和他「講規矩」。而且場上的諸人也大有看熱鬧的嫌疑。至於幾個主事之人,則明顯有放縱的意味。
也好!他想,今天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這場搏擊必然會散了一部分人的心。這對元老院是一樁大好事。
既如此, 自己更要好好地顯露一番功夫。在這種地方,強者才有足夠的話語權。用陰謀詭計暗算強者, 也易遭人唾棄。
徐桐急速的出擊著,左刺拳、右直拳、側踹、左擺拳、右平勾拳、左上勾拳、右直拳、鞭腿,迅疾的打擊如同綿密的驟雨般襲來,毫不停歇,沒有絲毫的喘息,劇烈的運動和連續擊中的快感讓徐桐的感到無比的興奮,他像一隻穿梭在花叢間的蜜蜂,憑藉靈活的步伐在壯漢的身軀前後環繞,在他不斷變換著位置,密如雨點般的拳頭打在壯漢身上,讓壯漢暈頭轉向,在他的眼中,徐桐幻化出無數的身影,每一個都是虛假的,每一個又都是真實的, 剛開始他還象徵性的撥擋幾下,到後來連續的打擊讓他幾乎完全放棄了反抗,抱著頭, 好像狂風暴雨中飄搖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翻覆,徐桐越來越興奮,他感覺自己彷佛擁有主宰一切的力量,他將用拳頭擊倒面前所有的障礙,他全身勐然收縮,右拳蓄力,一切都將在這一記重拳下化為齏粉。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場外喊起:「手下留情!」
徐桐心頭一震,好像冷水澆頭一般,他隨即冷靜下來,他蓄力的右拳慢慢垂下,當他再次轉過一個角度,凝神看去,發現李百傾焦急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快速收拳,橫跳一步後退,那壯漢剛開始沒有反應,在場中僵立片刻後, 忽然身子晃了一下,一頭栽倒下去, 徐桐跨前一步,一把將他扶住,輕輕將他放平,略一檢查,見都是外傷,不由放下心來。
徐桐環目四顧,只見周圍一片驚駭的目光,只有李百傾長出一口氣,徐桐輕嘆一聲,暗叫僥倖,強烈的亢奮讓他幾乎失去自控能力。
他挺起身子,面向薛圖、葛耀先,略一抱拳,張口正要說話,好緩和一下現場緊張的氣氛,圓一圓場面。
恰在此時,兩個青袍漢子,疾步走入場內,向徐桐後背走來,邊走邊輕輕撩起袍襟,腰帶上鋒銳的匕首在陽光照耀下,發出森冷的寒光。
兩個身影直入場內,毫不停留,分別從八點鐘和叄點鐘方向往徐桐後背快步逼來,危機四伏的環境下徐桐隨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雖面向薛圖,卻有意識的略側過身子用眼角餘光警戒的環視著四周,當他的目光與叄點鐘的青衣漢子一撞,渾身的汗毛陡然炸了起來,冷汗瞬間沁滿全身。緊抿的嘴唇,冰冷的目光,只有野獸才更能感知野獸的危險。
徐桐勐地轉身,喉嚨變得乾澀,一口唾液被「咕嚕」一聲咽了下去,他的身體微微有點戰慄,那是極度緊張和亢奮的刺激,他不得不空手面對兩個方向的持械者。
徐桐對那些政保局女隊員學習的馬伽術從來都是嗤之以鼻,面對普通人時那或許顯得幹練而職業,但當真正生死搏殺時卻會讓人送掉性命。作為較早跟隨元老院的幹部,徐桐一直充任著元老院在廣州的暗夜使者,地下世界的黑暗與殘酷超出想像,當徐桐和人在髒污的小巷裡、在泥水中、在房檐下翻滾著、做著生死搏殺時,沒有優雅、沒有流暢、沒有理論,只有腥臭的污血和最激烈、最極端的暴力。
突發的搏鬥幾乎沒有空手,而兩個人持有同樣武器的情況也幾乎不會出現,要麼你裝備更好,要麼敵人裝備更好。當空手對敵時幾乎所有擒拿和徒手奪刀的技術都是花招,有經驗的對手不會給你施展技巧的機會,他們動作快如閃電,即收即放,左手也不會像練習時那樣閒置,而是會配合持刀手打擊你的要害,他們只要稍微偏轉刀鋒,用刀子去迎擊你格擋、抓握的手或踢來的腳,空手者的筋脈就會被割斷、血管會被劃開、手腳會被扎穿,緊接著迎來的就是毫不留情的連刺,不要妄想兇手會在刺出一刀後停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