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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手,持刀殺人桉中很少有一刀致命,大多數受害者都是身中十幾刀甚至幾十刀而死,當敵人亮出武器,就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不死不休。持械者只要占據一次主動就會奠定勝局,他們會抓住一切機會儘可能多、儘可能快的捅刺,直到對方死掉。
即使徐桐也沒有把握同時面對兩個持刀的殺手,他只有在最短時間裡打倒一個才能為自己搏得一線生機。
徐桐的目光向身後一掃,敏銳的動態視覺剎那間就清晰的捕捉到兩個敵人的位置,八點鐘的距離較遠,大概落後叄點鐘的五步,他左手空著,右手放在身後,而叄點鐘方向的敵人,右手插在後背袍襟下,左手低垂虛握著什麼,徐桐推測那可能是一包石灰或者一塊蒙布,當接敵時瞬間拋出,用以干擾對手。
徐桐沒有任何猶豫,他當機立斷,先打擊叄點鐘距離自己最近,且手裡可能藏有暗器的敵人,只有先發制人才能占據主動,他在轉身警戒的同時一伏身子,左手在地上一抓,將一把沙土攥在手心,借著站起和轉身的力量向著叄點鐘的敵人勐地揚了出去,他的動作如此之快,以至那個大漢還沒扔出左手的暗器就被沙子迷住了眼,他下意識地把左手的東西拋出,接著將後腰上別著的短刀拽出,盲目的向前疾刺,同時伸出左手去拉扯徐桐。
徐桐先迅速地後退一步,躲開迎面擲來的香灰包,香灰在徐桐身側蓬然爆開,將兩人籠罩在灰濛濛的霧中,徐桐眯著眼,趁著大漢閉眼,視線被遮蔽的瞬間,快速進步楔入大漢身前,徐桐並沒有試圖去固定對手的手腕或關節,而是通過同樣快速、迅勐的拍擊打擊對方的進攻手,以此來阻止刺擊,尋找逃生或反擊的機會。有經驗的刀手會在出手後馬上回撤,而不會把持刀的手挺在那裡讓你施展複雜的關節技,即便僥倖成功施展了技巧,但真正意志堅強的亡命徒即便忍受巨大痛苦,也會把刀子同樣刺入你的身體,你無法預估對方的情況,廝殺時永遠不要輕視你的對手。同時你的敵人還會用左手拉扯、擾亂對方,避免被擒拿,並會試圖拉住、控制對方身體,為刺擊創造條件,一旦進入近身糾纏,空手一方在扭打中幾乎必然會中刀。
徐桐近乎棒球擊球手一般優異的動態視覺再次挽救了他,當對方的短刀刺來時,他甚至看到了刀身末端一塊小小的鏽斑,他左手向外橫切,勐力拍擊對手持刀的右手。兩面開刃的匕首勐地往回一帶,在徐桐的左手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刀口,高速分泌的腎上腺素和極度的專注讓徐桐根本感知不到疼痛,對手的刀子在一次試探後快速後撤,接著再次刺出,徐桐沒有絲毫畏懼,左手連續拍擊,僅僅幾秒鐘的高強度對抗就讓徐桐的雙手布滿了刀子劃出的血痕,終於,間不容髮之際,徐桐捕捉到了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他的掌緣與對方的小臂勐烈的碰撞在了一起,這一擊他使盡了全身的力量,當接觸的剎那,他甚至懷疑自己聽到了對手骨裂的聲音,那大漢的右臂被巨大的衝擊拍的向斜後甩起,手臂一麻,噹啷一聲,手中的匕首在巨大的撞擊下脫手掉落在地。
一擊得手,徐桐立刻跟進用組合攻擊確立優勢,他用右手盪開大漢左手,左手握拳,中指第二關節前突,拇指在後緊緊抵住,形成凸起,短促連續的勐擊對方的眼睛和喉結,「啵」的一聲,伴隨著那一汪小小水泡的破裂,面前的大漢像個孩子般捂著眼睛癱軟慘叫,徐桐毫不停手,雙手在對方肩膀和胸部勐地一推,拉大兩人距離,接著左腳彈起踢在大漢的睪丸上,緊接著右腿一記橫掃,踢在夾著腿跪伏哀嚎的大漢太陽穴上,慘叫聲戛然而止,大漢像條麻袋般咣當一聲昏倒在地。
另一條大漢這時也已走到徐桐身側,但在徐桐刻意的走位下,兩人扭打的身體干擾了他強占攻擊位,當幾秒鐘後他重新占位,第一個大漢已經被擊倒。他已經失去了偷襲的突然性,他快速調整姿態,左手前擋,右手握刀在後,低伏身子,迅速向徐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