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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這塊長條形的月餅,午餐就算是結束了。就愛上網……林銘只覺得腹中飽脹,但是卻又覺得空落落的,似乎什麼都沒吃。這算吃得什麼飯啊!
「怎麼樣,味道好吧?」康明斯看著不斷喝茶的索普。
「還成。」索普當然明白康明斯話中的揶揄,這草地壓縮口糧,自打問世起就成了伏波軍中的一個話題,部隊裡的無數笑話和俏皮話都用它做藍本。除了入伍前沒吃過飽飯的新兵外,就沒人說它好吃的。
之所以不好吃,不是所謂的「應急乾糧必須難吃,否則士兵就拿來當零嘴吃」了之類的理由,而是它的主料是紅薯乾粉。富含纖維素的薯乾粉難以下咽不說,軍隊也得不到更多的油脂供應。所以無法給與壓縮口糧炒麵一樣的香氣。
但是對索普問題在於草地口糧的熱量太低,還不到pla傳統壓縮乾糧的一半。這意味著同樣的供給標準得翻一倍供應。所以這次的草地口糧中另外添加了「能量棒」,用大量的糖來增加熱量供應。為了解膩,又增加了榨菜供應。
「你還是多在意下大概什麼時候會肚子餓吧。這可是新套裝第一次進行實驗。」
「咱們這是乘船輸運,熱量消耗不高。我估計到晚上七八點都不會餓。」康明斯摸著肚皮,「小謝,咱們繼續工作!」
索普看著康明斯繼續指導謝澎的戰勤參謀業務,他的注意力放在沿途的地理風景上。在另一個時空,他去過珠三角的許多城市,然而此時此地,哪裡還有他熟悉的那些風景,地平線上。除了錯綜複雜的河汊、港灣、水窪便是稻田、魚塘、桑園、蔗園、荔枝林……小小的村落坐臥其中,百姓們穿著藍布的裳褂,戴著斗笠,搖著小船往來各處……一派在舊時空已經很少見到的廣東鄉間景色。
這一帶的河道很寬,水面上船隻交錯往來,很是繁忙。索普注意到這裡九成以上都是小船,大船很少。不管大船小船,給人的印象全是破敗不堪的,船蓬的竹篾帘子幾乎沒有一艘是完好的,不是破著洞便是用一小塊草蓆打著補丁。船帆也多是千瘡百孔。船身用料亦不講究。加工很是粗糙。
他注意到這裡很多小船上都晾曬著破衣爛衫,船尾有火爐在烹煮食物,不時還能看到一絲不掛。蹣跚學步的幼兒――都用繩子栓在腰間。心想這大約就是疍戶了。
卻見一條小船正在河灣中捕魚,只見船上的婦女站在船尾,正在搖櫓,男人在船頭拖網。兩人都是蓬頭垢面,女子只有一條布裙,破爛流丟早已瞧不出顏色。身後還用布裹著一個嬰兒。大約是餓了,哇哇大哭。女子卻不聞不問。全神貫注的搖櫓,不時還吆喝著丈夫注意漁網。
索普暗暗慨嘆。忽然見前面河汊里出來了七八條小船,似有統一號令一般往這邊聚集過來,然而靠近了之後。又忽然散開了各自離去。索普有些奇怪,正要問話,林銘已經開口了:
「這是疍戶水匪。大約是四姓的人。看我們的船好,原本想行劫的。」林銘說,「不過他們還知趣。」
聽到是水匪,索普不由有些緊張:「這麼說是你的護身符起作用了。」
「他們沒這麼傻,」林銘說,「沒靠山的貨船商船多得是,何必和咱們過不去?」
「原來如此。」索普暗暗驚訝,這裡可不是什麼荒郊野外,是珠三角的精華地帶,人煙稠密,水匪居然白日行劫!
「此地距佛山鎮不遠,水匪如此猖獗?」
「佛山鎮不算什麼,此地距三水縣城亦不過十多里路了。」林銘笑道,「這些人平日裡捕魚編竹,若是有機會偷盜搶劫亦不會放過。莠民飄忽不定,居無定所,官府亦無可奈何。」
元老院對疍戶並不陌生。臨高本身就有相當多的疍戶,後來幾次收編海盜,其中都有疍戶。他們常年累月生活在水上,多以捕魚編竹為業,又因為是賤民,很少與陸地上的百姓接觸,形成了一種封閉的社會群落。
官府雖然歧視疍戶,但是因為他們擅長水性,體格健壯,所以經常招募疍戶充當水勇。洪武年間也有過籍廣州疍戶充當水軍的奏議。在三年前的珠江口突入戰役中,海軍不止一次和疍家水勇發生過戰鬥。根據大圖書館的估計,整個廣東的疍戶大約有五十萬人。社會和經濟地位低下,有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