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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山大師聽了這個問題,不禁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不驕不躁地說:「阿彌陀佛,實不相瞞,自從老衲讓苦無前去神宗修行之後,便遣散了宏德寺的僧人們,並不再對外開放,而宏德寺源源不斷的香火,也就到此為止了。讀書都 www.dushudu.com」
蘊笙皺了皺眉,好奇地問:「可是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阿彌陀佛。」枯山大師別有深意地說,「人們懷著使命來到這個世上,而老衲的使命,已然隨著宏德寺的香火,終結了。」
蘊笙聽後,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她雙手作揖,朝著枯山大師,深深地鞠上一躬,而後,便跟著慕功,轉身離去了。
緊接著,枯山大師也便脫下了袈裟,身著布衣,重新執起了掃帚,清理一磚一瓦,清理草木碎屑,儘管那裡一塵不染,他也要盡心打掃。
有人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回答說,這是在清理心中落塵。
慕功和蘊笙來到馬匹的旁邊,縱身一躍,跳到了馬背上,朝著神宗的方向緩緩前行。
慕功不禁伸了個懶腰,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道:「終於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這下子,就可以回去跟師父交差了,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能不能看得懂枯山大師這首詩中所藏的奧妙。」
蘊笙笑嘻嘻地說:「就算掌宮看不明白,吳謀師尊一定能夠巧妙破解。」
「是啊。」慕功表示贊同地說,「師父哪次遇到麻煩,又不是去求助吳謀師叔呢想來此事也一定非要拜託吳謀師叔不可了。」
蘊笙面帶微笑,若有所思地問道:「大師兄,我們剛從宏德寺出來,你覺得枯山大師此人如何」
「啊枯山大師」慕功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慎重地開口道,「我只能說,枯山大師當真如江湖傳言的那般高深莫測,昨日一番領教,竟叫我們沉沉睡了一夜,唉,都怪我們太自不量力,受了點小傷不說,還頂撞了枯山大師,說來真是慚愧啊」
蘊笙有條有理地說道:「大師兄還是不要往心裡去了,誰又能想到,門外的掃地僧,竟然就是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枯山大師呢還好我們動手的時候沒有傷到他,否則萬死難辭其咎。」
「不,蘊笙,你不該這麼說。」慕功毅然決然地否定道,「枯山大師功法高強,內功深厚,他能手下留情不傷到我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們想傷到他呵,那可是難如登天」
蘊笙笑了笑,頗為認同地說:「是啊,枯山大師的武功如此精湛,僅僅是持著一柄掃帚,便可使出神兵利器般的威風,若真是要對我們下殺手,那豈不是只在瞬息之間」
「那是自然。」慕功心有餘悸地肯定道,「與之交手時,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枯山大師由內而外所散發出的威嚴,他顯然是手下留情了,只不過是我們太弱,即便枯山大師手下留情,我們也要睡上足足一夜才能醒過來。」
蘊笙有些後怕地說:「掌宮說的對,此行果然是危險重重,我們二人差點就命懸一線了。」
「是啊,危險重重,只是我們誰又能想到,此行的危險不是在半途之中,而是在枯山大師本尊這兒呢」慕功意味深長地說,「他可以是最危險的,也可以是最安全的。」
「哦」蘊笙饒有興致地問,「大師兄何出此言」
慕功振振有詞道:「枯山大師的修為頗高,我們根本不是敵手,況且我最初還唐突冒犯,多有頂撞,若非枯山大師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如今我身首異處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哈哈。」蘊笙興致勃勃地笑道,「大師兄從一開始就篤定,自己不會死,現在看來,還真叫你說中了。」
慕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響,雖是剛剛從宏德寺出來,不過現在只要一想起在那裡九死一生的經歷,就不禁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久久無法釋懷。
他長舒一口氣,整理了一番情緒,調整了一番狀態,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故作鎮定地說:「死雖是沒有死,卻還是把我嚇了一跳,最初又怎能料到,區區一個掃地僧都能有如此之強的修為,直到後來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便是自己正在苦苦尋找的枯山大師,哈,說來還真是可笑啊。」
蘊笙強忍笑容,不懷好意地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