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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興疑惑的看著他,黃騰遠解釋道:「萬萬不可提建奴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這些人,現在到底心裡怎麼想的。他們同樣走投無路,萬一升起來投降建奴的心思,完蛋的就是我們了。」
陳興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現在已經不是兵了,他們燒殺搶掠之後,早已道德失去底線。沒人能預測他們會幹什麼。
「大人,那我們怎麼辦。」
「你去聯絡他們,就說咱們準備對佟健業下手,瓜分他們的財物。問他們參不參加。參加的話,滅了佟健業,咱們只拿三成。其他的都分給他們。」黃騰遠說道。
陳興想了想說道:「大人妙計,我們手裡只有一千三百人,那十幾股亂兵足足有小三千人。但是,他們的實力不如我們,以我們為主非常合理。另外,咱們拿三分之一,絕對是夠意思,否則我們拿一半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不錯,財帛動人心,佟健業在這次作亂中,欺負他們,好東西都被他搶了,大夥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一次,咱們出頭,他們一定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陳興有些擔心的說道:「大人,這麼多人,萬一裡邊有人不願意,給佟健業他們通風報信怎麼辦。」
黃騰遠冷笑著說道:「關外的不要搭理他們,只聯繫關內的,他們出不不了關,報個屁的信兒。」
陳興道:「大人咱們打完了,立刻就走嗎。這些人是帶著一起,還是扔下他們。」
黃騰遠說道:「有佟健業的兩千人馬,我們只能自己走。但是,如果滅了這孫子。咱們就是最大的勢力。不怕這些小股的人馬,不聽我們的。咱們可以把他們都帶走。到了地方打散了混編,不怕控制不住。這樣我們有六千人的實力,也足夠在草原上自保了。」
陳興立刻下了決心,說道:「我這就去聯絡他們的頭頭兒,大人等我消息。」
黃騰遠說道:「好,我不方便出面,你先去。對了,先給佟健業他們發個信兒。就說明天下午我在關城準備酒宴,宴請十幾股首領,讓他的兵馬做好進關城的準備。這些人如果同意跟我們走,就還則罷了。如果有人不願意,就在酒宴上處理掉他們。」
陳興讚嘆道:「大人,好計策,這樣正好麻痹他們。咱們今晚就發動攻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很快一個哨官來到了佟健業的大營,把消息通報給了他。
佟健業等人非常高興,眼看著黃騰遠就被他們設計了。從他這麼快就回復消息,採取行動來看。這一次他是真的動心了。
天慢慢的黑了,關城上一切正常,巡哨的人也沒有增加。
佟健業派去監視的人,在半夜時分,打折哈欠回了大營。
凌晨時分,正是人最為睏倦和懈怠的時候,關門緩慢的打開了。四千多人全副武裝,魚貫而出。
他們悄無聲息的,向著關外山下五里地的佟健業大營而去。
夜裡,大營有些哨兵,拄著長槍打著瞌睡。掛在木桿子上的氣死風燈,也在百無聊賴的搖晃著。離著天亮還有一個時辰。查崗哨的早已回去睡覺了。哨兵也趁機偷懶睡覺。
大明的邊軍,這個年代早已鬆懈不堪。
戚繼光統領薊鎮的時候,曾經試圖改變這種人浮於事,好逸惡勞,懶惰瀆職的毛病。特意用南軍來給他們做表率。當時確實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但是,戚繼光一去任之後,很快這些壞風氣,重新捲土重來。
當兵的和軍官全部懶政,不願意吃苦和接受訓練。能躺會兒就躺會兒。能趴會兒就趴會兒。站崗放哨全都是糊弄事兒。能偷懶就偷懶。
軍隊的素質早已蕩然無存,腐朽不堪。
這次暴亂之後,這些兵對上官也失去了敬畏之心,感覺更像一群人搭夥過日子。有利益則合,無利益則散。
他們全然不知道,有四千多人已經四面把他們圍住了。
黃騰遠帶著自己的兵,分成十三個哨隊,埋伏在佟健業大營的東南方向。那裡也是他們逃向建奴地盤的唯一的一條路。
「用火箭燒大營,發射。」黃騰遠一聲令下。他的士兵們立刻彎弓搭箭,把包著油脂的弓箭點燃。然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