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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唯一遺憾不外就是沒有看到雲尊大人,更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傅報國深深嘆息:「傅某現在就只希望,雲尊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安好就好」
「於我而言,不,該當是於玉唐所有臣民而言,只要雲尊大人還在,那玉唐就還有希望!」傅報國的眼睛看著遠方迷茫的天空,眼中竟然全是懷念與感激。
雲揚輕聲道:「想不到傅帥你對雲尊大人,竟然如此信任。」
傅報國仍舊仰著頭,聲音淡漠異常:「雲尊大人化身風尊的時候,曾令傅某醍醐灌頂,重獲新生!若非雲尊大人,此刻傅某早已經身敗名裂,死無全屍!」
雲揚心中陡然震動了一下,萬沒有想到傅報國竟然會在除了雲尊之外的人面前自曝己丑。
因為雲揚只是雲揚,非是雲尊,自然對於傅報國而言,是這樣的!
「當日,是雲尊大人將我從深淵之中拉了一把!」
傅報國崇敬的說道:「雲尊大人乃是我傅報國畢生之中,最尊敬的兩個人之一。另一位,則是我的授業恩師,方擎天!」
雲揚道:「方老太尉自然是德高望重,但云尊大人他」
他本想說雲尊大人施恩不望報,也不希望你傅報國就此戰死沙場云云的話,只是沒有想到,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傅報國就是勃然色變,轉頭怒視著他,大聲說道:「黃口小兒,雖然你也姓雲,也是天外雲侯之子,皇室後裔,更立過不小的功績,但在這人世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卻是不該說!傅某在此生死分際之時,一時口快吐露心中往事,卻聽此悖逆之言,看來雲侯的家教,還需要再加強才是。」
雲揚愣住。
傅報國兀自余怒未消:「雲少侯爺,念在彼此同袍一場,我在此奉勸你一句,自視過高非是大毛病,但也是毛病,以後還是閉住你的嘴巴,免得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至少在傅某面前,不要再妄自評說關於雲尊大人任何的論斷!」
「關於雲尊大人的好話壞話,都還輪不到你來說!」
說完,一臉冷意,就此拂袖而去。
儘是將雲揚一個人留在了這裡,干在了原地。
雲揚目瞪口呆,一臉無語:我我說啥了我?
我說的都是好話,是為你著想的話啊,你這人咋聽不出來好壞話呢?!我說雲尊怎麼了,我就說他了,他能把我怎麼滴吧?雲尊本人都沒說啥呢,要你出頭拔份!?而且這他麼的叫什麼事!我自己說自己兩句,居然有別人為了我抱不平,真他麼的彆扭啊!
這一頓罵可真是劈頭蓋臉
是夜。
此際竟是開戰以來,最平靜的一夜。
雙方都知道,明天,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刻。
玉唐方面知道,明天或者就是兵敗的一日了;而東玄方面也清楚,明天一戰,己方就會衝過天玄崖,從此玉唐帝國,東邊萬里沃土,就全都屬於東玄,任吾肆虐了!
這天晚上,東玄方面軍隊在養精蓄銳,各級將官都在訓話,都在許諾,只要明天一戰,怎麼怎麼我等如何加官進爵,公侯萬代也屬可期,如何賞賜,如何
聽得士兵們的眼睛裡盡都在冒綠光。
每個人都下意識的臆想到:明天一戰之後,蓋世軍功在身,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若是多多的立些功勞,只怕真如長官所說,公侯萬代,也屬可期!
而玉唐一邊,則是一片沉默。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休息,盡力的調整,讓自己明天能具備更強的體力,最後時刻,一定要多多的斬殺幾個侵略者,一個兩個勉強夠本,三個五個才是有賺,若是殺個十個八個,那才是死也能瞑目的最後收穫!
無數人盡都在沉默著,低頭不語。
然而那一股悲憤壓抑空前的氣勢,卻自全軍漸次蔓延開來。
一直打到現在,堅持到現在,終於還是到了這最後時刻嗎?!
無數的犧牲,無數次的面對死亡,但,明日,就是到了末日。
就是此生的盡頭了嗎?!
有個渾身是傷的老兵,默默地擦拭著自己的隨身長刀,低低地唱起了歌。
「在家為兄弟,戰場是同袍;
一生為家國,鏖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