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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的會議從早上一直進行到旁晚才結束,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所以眾多官員很少提什麼意見,覺得合理,便立即通過。
這其中,談論的關鍵,其實白了,還是銀錢。
農耕民族作戰,有時候更多的比的就是後勤。
王夫之提出鑄錢和借款兩件事情,是與王彥商量過的,目的都是解決這次江南之役的花費。
一般來,鑄錢是朝廷的權利,地方上是無權鑄錢的,但王彥現在虱子多,也並不在意這麼一條,畢竟鑄錢能快速增加他的收入。
這次鑄錢,主要還是鑄銅錢,但也嘗試鑄造一些銀幣和金幣。
會有這樣的想法,則是因為王夫之在經營市舶司時,從西夷手中得到了大批銀幣和金幣,使用起來要比銀錠和碎銀方便一些。
現在隨著貿易,經濟越發繁榮,民間也需要一些更加方便的貨幣,總不能老是要揣著一把銅錢,或者是每次購買物品,都要用秤秤一下銀子,多了還的敲掉一塊下來,太不方便,不利於商業的發展,所以鑄錢勢在必行。
這不僅能讓戶部迅速賺取一筆銀錢,還能促進商業發展,當然也有弊端,那便是進一步加重白銀大量流入帶來的通貨膨脹,增加百姓的負擔。
關於借款,有了前兩次的先例,現在只要藩國沒錢,官員們想到的第一個解決的方法,大概就是找商會借貸。
王夫之雖然預測藩國的稅賦今歲可能超過一千萬兩,可這一千萬要到年底才能全收上來,而江南之役現在就要打,立馬就要錢,所以還得繼續借貸。
除了鑄錢、借款,備戰外,還有一件事情特別只得一提,便是國學和武學兩院,大概能在十月間完工,藩國為了補充官員,在治下開設考試,選拔士子進入兩院,也就勢在必行。
這些議題,通過商議,最後被一一通過,交給各部施行。
時間到了四月初,七萬江西明軍殺向池州,鄭成攻的先鋒也出現在了東海,江南之戰正是爆發,由年過五十的老皇帝,親自吹響了收復南都的號角。
而時隔一個多月,黎遂球從廣州調來的一批火藥,以及鑄炮坊、軍器監和民間作坊生產的大批裝備,一共五十艘大船,終於到了武昌。
因為趕時間,又因為勞動強度大,不少拉船的縴夫甚至累死在河道兩旁。
王彥看著治下的軍民為了這次征戰,付出甚多,深感壓力很大,要是失敗,不僅對不起百姓,也會斷送他的政治理想,因而他不敢馬虎,在得知隆武發兵後,也立刻發出軍令。
何騰蛟的神策五軍,加上的後勇營,大概有近十萬人,在兵部發出調令後,王彥從其中抽調四萬戍卒,將他們晉升為五忠軍的銳士,使得五忠軍兵力達到巔峰。
整個調整的過程很消耗時間,到隆武發兵之時,也只有最先便駐紮在武昌的督標和忠勇鎮補充完成,並稍加訓練,從湖南趕來的忠貞才剛剛開始補充,而忠武、忠至還在往武昌趕。
王彥雖然與皇帝不對付,有意要與皇帝爭奪光復南京的功勞,想要壓制朝廷,但是他並不想看著江西的明軍忽然失敗,那會使得局面一下敗壞。
當他得知江西明軍撲向南京後,心中便有些擔心起來,七萬人馬沿著長江南岸而進,去打十五萬人把守的江南,他覺得好像沒有多少勝算。
王彥能容忍皇帝敗,樂於見到他與清兵拉鋸,但卻不想看到一場大敗將局勢葬送。
這時廣東的物資運到,儲備的物資從能支持兩人萬,提升到了能支持四萬人出征。
江西的水師並不強,所以皇帝走的是長江南岸,王彥便在武昌也發布了一篇檄文,曰「昔五胡亂華,僅一再傳而滅。今東虜應讖,適五載之期。誠哉天道好還,況也人心思漢。慨自甲申驚變,神京陸沉。建酋本我屬夷,屢生反側,遂乘多難,竊據中原。衣冠變為犬羊,江山淪於戎狄。凡有血氣,未有不痛心切齒於奴酋者也。本藩奉天倡議,伐罪弔民,法古用兵,首取金陵,出生民於水火,復漢官之威儀。爾偽署文武將吏,皆系大漢赤子。天經地義,華夷之辨甚明,木本水源,忠孝之良自在。今大兵臨近,報仇雪恥,豈待異時。本藩仁義素著,賞罰分明,凡舉兵歸正者,前過不糾,凡冥頑不靈者,有舉族之誅。師不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