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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茂先在得了李敢的命令之後,不敢怠慢,趕緊率領五千本部兵馬渡過了滏陽河,在滏陽河北岸,李敢的目光一直緊隨著楊茂先,等了半個時辰,才見楊茂先已經安穩的渡過了滏陽河,這才點了點頭。
「哎,都是金人可惡,滏陽河附近百里無人煙,若這裡是一個密集的城池,必定有暗衛在此,只要有暗衛的地方,我們哪裡需要如此謹慎的,索性的是,眼下完顏宗翰大概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能如此迅速的南下,更或者說,他已經被朱武給拖住了,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布置眼前的一切,否則的話,我們想要平安的渡過黃河,就十分困難了。」
「將軍,是不是渡過了滏陽河之後,再做休息?」身邊的親兵趕緊說道:「眼下大軍分割兩地,若是敵人來進攻,恐怕會有損失。」
「恩,讓弟兄們先過河,然後我們再過河。」李敢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我們分批過河,在南岸首先建起大營,敵人若是來進攻的話,我們也能方便抵抗。」
按照平時,這是最為穩妥的做法,無論敵人是不是在上游築堤攔水,等到大軍渡河的時候,突然斬斷堤壩,施以水攻,李敢這種做法,就算讓敵人的計謀得逞,頂多也就是損失五千兵馬而已,一旦五千兵馬過河,在南岸就有一萬大軍,足以支撐更多的軍隊進攻。
可惜的是,李敢面對的是完顏宗翰,一個縱橫戰場,鮮有敗績的人物,在金遼交戰之中,完顏宗翰立下了戰功無數,是完顏晟最為信任的將軍之一,這次更是統一指揮數十萬大軍的人物,在得到李璟占據幽州之後,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李敢不過是李璟的近臣,對李璟忠心耿耿,常年或是訓練軍隊,就算是坐鎮雁門關,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守門的而已,其指揮才能根本就不能與完顏宗翰相提並論,李敢想到的,敵人也想到了,李敢沒有想到的敵人也想到了。
第二支人馬開始渡河,李敢掃了周圍一眼,忽然感覺到身後大地在顫抖,面色一變,猛的翻身上了戰馬,大聲吼道:「敵襲,敵襲,快,防禦。」在這附近,並沒有自己的友軍出現,李敢也不敢賭是不是自己的友軍出現在自己對的身後,只能命令麾下士兵組成防禦陣型。
索性的是李敢麾下的兵馬多是精銳組成,在一陣短暫的混亂之後,就組成了防禦陣型,這個時候,天邊的黑影越來越近,卻見無數騎兵宛若幽靈一樣,殺了出來,這些人面色猙獰,身上穿著的是清一色的皮甲。
「金人?金人怎麼可能到我後面了。」李敢握住長刀的右手在顫抖,他回頭望著自己的士兵,他看見那些正在渡河的士兵正準備返回岸邊。
「公爺,你看。」身邊的親兵忽然指著遠處,李敢面色一陣蒼白,之間滏陽河上游傳來一陣呼嘯聲,白色的水線呼嘯而下,滏陽河大水來了,滏陽河根本就沒有出現乾旱,而是被人在上游築壩攔截大水,這個時候,詭計總算是得逞了。
「將士們,我李敢無能,讓諸位兄弟面臨如此險境,但是,我們是漢人,大唐軍隊流血不流淚,哪怕就算是面對十倍強敵,也要亮出手中長矛。背後滏陽河水上漲,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如此,就殺出一條退路來。」李敢大聲怒吼道。
「必勝,必勝。」身後的萬餘士兵終於激起了戰鬥意識,既然前有追兵,後有河水,不如背水一戰,弄不好還能活下去。
「弓箭手,弓箭覆蓋,盾牌手上前,長矛手次之。」李敢望著身後的軍隊,下達了作戰命令,雖然只有萬餘人,但他相信自己能給予敵人最大的創傷。
萬餘大軍瞬間被調動起來,一輪箭雨之後,盾牌手上前,長矛放在盾牌之上,組成了一個碩大的長矛鐵牆,遠遠望去,寒光閃閃,讓人心驚膽戰。
無數騎兵卻是不管這些,戰馬的動作飛快,瞬間就衝進大陣之中,長矛刺入戰馬體內,但強大的衝擊力還是摧毀了第一道防禦,盾牌手被撞的口吐鮮血,手中的盾牌也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就算是後面的長矛手也被巨大的慣性所擊殺。
李敢面色陰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第一道防禦失敗,還有第二道,第三道,騎兵需要的是速度,只要減緩它的速度,就是勝利。至於身後滏陽河中的慘叫和慌亂他已經忘記了。
雖然不知道身後的士兵的慘狀,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