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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鷗本來還想繼續在海上漂一會,結果扎克用無線電通知他,說有人來漁場找他,請他回去。
快速巡航艇返回碼頭,秦時鷗在沙灘上換了衣服進別墅,看到四五個人坐在客廳里。
「請問你們是?」秦時鷗疑惑的問道,這些人他都不熟悉。
一個禿頭中年人站起身和他握手,自我介紹道:「秦先生,您好、您好,我們和您一樣,都是漁場主,不過我們的漁場主比您的要小的多。」
紐芬蘭是一座大島,周圍散落著大量小島,告別島是比較大的一座,但還有很多其他小島,圍繞這些小島就是優質漁場。
秦時鷗趕緊說原來是同行、久仰久仰之類的客套話,禿頭中年人介紹了一下幾個人,他名叫安德魯-塔克,其他四人也是漁場主,都是他的朋友。
漁場主之間說話做事都直接的很,安德魯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秦先生,我們都知道您,您是一位了不起的漁場主。毫無疑問,您是富翁,但您和其他富翁不一樣,您買下漁場,是真的想要打理漁場的。」
其他人紛紛點頭,在這點上誇獎秦時鷗。
秦時鷗苦笑,這有什麼值得誇讚的?自己購買漁場本來就是要搞漁業養殖的,要不然買什麼漁場?
安德魯繼續往後說,秦時鷗明白了他的來意。
以前紐芬蘭漁場的目的就是出產漁獲。那時候私人漁場比較少,因為海里的魚有的是,沒必要自己搞個漁場來養殖。
另外。加拿大政府就是那樣的尿性,漁場很賺錢的時候,他將資源牢牢把控在手中。後來漁場逐漸沒落,他就開始往外掛牌賣了。
正好,這時候漁夫們也對私人漁業有了想法,國家大漁場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投資漁業然後捕撈賺錢。這種私人漁場叫做『專業漁場』。
當時購買漁場的主要是比較有錢的漁夫,可再有錢也扛不住漁場這種無底洞式的投入。很多漁場都倒閉關停了。
這個時候,加拿大的房產行業開始熱了起來,隨著城市化進程和工業發展,城市污染越來越嚴重。很多有錢人都喜歡上了海濱別墅、海景房之類。
自然,這時候漁場就被一些房產商控制了,他們打著建設漁場的幌子,買下之後卻用作住房開發。更有錢一些的,直接自己買下一片漁場,然後建一個別墅來居住。
這種漁場,叫做『度假漁場』。
毫無疑問,有錢人和開發商們買下漁場不是真的想要養魚,他們就是想要享受私人海濱。這樣他們對房子、對環境的打理自然很上心。可對漁場的投資那就沒有了。
如佳得利漁場這種狠一點的,別說投資漁場,他們不損毀漁場就不錯了。
可漁場都是相連的。一個漁場裡的魚去隔壁漁場做客是很常見的事,另外養魚光靠魚飼料也不行,得投入海藻籽形成具有自循環能力的食物鏈。
那衝突就出現了,漁夫們的漁場大量投入資金搞養殖,隔壁幾家私人漁場根本沒動靜,自家的魚往往跑到別家去了。這損失多大?
還有,魚的健康生長不光需要食物。也需要疫病防治。
沙克他們每天為什麼都要分批開船出去?因為每天漁場都要染病而死的海魚,這些魚不撈出來那就是傳染源,引發疫病就完蛋了。
但是,不能指望那些房產開發商和富豪漁場主們會管這些事,他們買漁場只是當度假別墅的,漁場裡的魚蝦死光了才好,這樣漁場就可以成為大泳池了。
於是,專業漁場和度假漁場的衝突就來了。
這些漁夫找秦時鷗,就是想以他為首,號召漁場主們搞一個遊行,讓漁業部改變對漁場的管理規定。
以前專業漁夫們也搞過類似的遊行活動,但都不了了之,這次漁業部收回佳得利漁場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明白了漁場主們的意思,秦時鷗再次苦笑,加拿大是資本主義社會,雖然喊著民主、自由、平等,實際上這個國家是屬於有錢人的,漁夫們的這個想法不靠譜。
「只要漁業部願意出台一些規定,比如強制性向漁場每年投入多少錢,我敢打賭,那就能讓那些闊佬收斂囂張。」安德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