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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三伯築基失敗,族長定下下枚築基丹歸屬的兩年之後。」胡易之的聲音有些暗啞,臉色也白的嚇人。
劉小鹿聞言,失聲道,「難道是族長和三伯他們」
可話還沒說完,劉小鹿就察覺到了自己此番猜測中的漏洞。
築基丹本就是由族長分配,即使是他將下一枚築基丹直接分給胡為先也沒人會多說什麼,畢竟這兩人都是三靈根資質。
對其他的族人們來說,無論是誰築基成功都是一樣的,況且胡為禮兄弟在族中並沒有長輩撐腰,沒人會為了此事替他們說話。
族長又何必多此一舉,頂著被族人謾罵唾棄的風險,將族中有望築基的好苗子扼殺在搖籃中呢。
劉小鹿忙抬眼去看胡易之的反應,只見他果然面白如紙的搖頭嘆道,
「我父親的死和族長他們無關,他是由於多次強行築基,體內靈力暴動,氣血逆行導致全身經脈斷裂,才不治身亡的。」
「可,可是,為什麼」
聽得此言,劉小鹿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明明只要再等幾年,就可以得到族中批下的築基丹了,屆時嘗試築基就算失敗,也沒有性命之憂,胡為禮他為什麼要如此心急的強行築基呢?
胡易之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我的母親只是個凡人,他們倆當年自宗元城相識,而後父親不顧族中長輩勸阻,執意將母親娶回了胡家,不久之後便有了我。
我父母感情極好,母親生下我後,縱使族中閒言碎語四起,父親也從來沒有因為我的資質極差而對母親有所埋怨。
猶記得父親曾說過,只要有他在,足以護我與母親二人無虞。」
似是回憶起了當年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日子,胡易之蒼白的臉上泛起幾絲光彩,然而這幾絲微弱的暖光很快就被更深邃的黑暗吞沒。
「那一年,父親奉族長之命前往宗元城與許家人商討兩族事宜,我當時年幼,便吵著讓父親也帶我同去城裡玩。
最後母親被我鬧得實在無法,只得帶著我坐上了父親的馬車。
禹川至宗元城不過十餘里路程,我與父母一同走過很多回。
可那一日,馬車載著我們一家行至宗元城外不到三里之遙時,路旁的密林中卻傳來了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更有悽厲的慘叫聲接連響起。」
聽到這裡,劉小鹿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自己的衣擺,心中更是莫名的惴惴不安起來。
沉浸在回憶中的胡易之顯然沒有注意少女緊張的神情,只見他嘴唇開合,眼神空洞的兀自往下說道,
「我們禹川胡家雖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卻也是一個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正道修仙家族。
父親見此情景,哪能不管不顧的一走了之,當即勒令車夫繼續前行,自己卻跳下馬車往林中而去,打算靠一己之力收拾了那躲在林子裡草菅人命的邪道修士。
我與母親心中惶恐,兩人縮在馬車裡,母親將我摟在懷裡,一邊催促車夫快些離去,一邊小聲的念叨著父親的名字。
母親雖然是個凡人,但平素也是個有主見的。
她知道我二人留下對父親無用,而前方不遠便是宗元城,城中各家族值守的修士眾多,邪修作祟之地又與宗元城如此近,我們很容易便能搬來救兵。
然而,馬車不過又疾行出去半里左右,便被一個紅衣女子攔了下來。只一個照面,車夫便被那女子以長袖籠面,將全身精血吸乾。
那女子挑開車簾,伸手便要將我提出車外,母親拔下頭上的髮釵塞進我的懷裡,又轉過身子將我撲到在車廂里,拼命以身相護。
那女子見狀卻是冷笑一聲,不過幾息功夫,便當著我的面,如法炮製的將我的母親也吸成了人干。
我當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連話都說不出來,等那女子再朝我伸手之時,竟是連側身躲閃的念頭都不曾想起。
眼看那女子的手就要觸碰到我的身體,懷裡母親的那隻髮釵卻驟然爆發出了一陣綠色的強光,我被這突然出現的強光迷了眼,那女子也被其聲勢震退。
接著便聽到一陣怪異的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