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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凜冽的風吹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伊莎貝拉的頭髮隨風飄揚起來。
「我們居然不得不利用魔鬼的使者,去殺死另一個魔鬼的使者。」
維爾文回過頭,抓住了伊莎貝拉的手,撫摸著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當我曾經隨同我父親一起,在教堂的聖母像下,看著神父為初生的你洗禮的時候,我就發誓過,我會不惜一切,護你周全。神不會被魔鬼所終結,人類所生活的世界也不會被惡魔所染指。」
「然而人類卻往往抵擋不住魔鬼的引誘。我實在不能理解,永恆不死的生命究竟有何意義?」
維爾文的記憶中,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和鮮血,惡靈所分開。但他看到更多的,是人性的醜惡和卑劣。耶穌基督背負人之原罪而在十字架上受難,但人類卻總是寧可為了私慾而化身惡魔。尤其是當年的艾德維森教會醫院,那些宣誓上帝的修女們,卻一個個墮落成為惡魔的化身,將聖母所在的神聖之地,變得血流成河。那些魔鬼使者絲毫不在意無辜者的生死,為了得到永生,他們一個個都可以毫不猶豫奪走無辜者的生命。
「他居然……」看著張志峰遠去的背影,伊莎貝拉嘆息著:「居然就那麼簡單地答應去殺人……」
「在這個考試場景世界殺人,只要活著完成考試,就不會被追究罪責,需要考慮的僅僅是道德上的壓力罷了。只要讓他覺得朱蓀伶刻意隱瞞情報,他就會給予自己一個殺人的藉口。」維爾文對此一點都不意外,「1971年的夏季,斯坦福大學教授菲利普·津巴多只用了短短一周的時間,就將24個心智健全,人格完善的人,在一所監獄內變成了惡魔。人性,從來就沒有那麼堅不可摧。」
不過,維爾文也知道,這次可以利用張志峰,也有不少因素。
朱蓀伶的確非常聰明,許多地方算無遺策。然而,她為了能收攏人心,對考生的絕對控制並不是特別嚴格,這一點反過來被維爾文所利用了。這個女人很明顯根本不講究所謂的程序正義,而是一個結果至上的精緻利己主義者。但是,對她的反擊,必須一擊即中。一旦失敗,就將迎來她的反噬。維爾文自問,如果交換立場,這次沒能要了她的命,她就絕不會再放過他們。
因此,他已經預先準備好了面具,也給了張志峰一個。為防萬一,還另外給了他一樣東西。一旦朱蓀伶出現,只要戴著面具,那她的絕對命令就會失效,這個命令必須是雙方都可以看到對方完整的面部才能成功,所以對戴面具和瞎眼的人都不起作用。只是朱蓀伶要殺他們,完全可以命令他人代勞。就算維爾文自身武力不弱,一旦朱蓀伶命令的人太多,那麼就很麻煩了。
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高影和朱蓀伶正處在一個無人的僻靜地帶,除了高影,朱蓀伶沒有人可以命令。張志峰只要戴著面具就可以去對付他們,以張志峰那比高影還略高一點的體格,以及那壯碩的肱二頭肌,拼武力應該可以對付得了他們。朱蓀伶的一切優勢都會被大大削弱。高影可以變錢出來,但是在死亡面前金錢收買不了張志峰,他即使可以死而復生張志峰依舊可以殺他第二次。即使朱蓀伶先一步死去被高影變成殭屍,但是對維爾文而言,朱蓀伶死去自己就可以得到自由。
現在是天時地利與人和都在他這邊的時候!
退一步說,即使張志峰真的如此廢物,沒有成功殺死二人,但至少也可以讓他們受傷。如此一來,鬼魂追殺他們的時候,也會提升他們的死亡率。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辦法通過奪走他們的考捲來致他們於死地,考生奪走或者破壞他人考卷的行為和作弊一樣都是死路一條(當然考生自己找死放棄考卷是另一回事了),而這一點在正式考試開始後每一次都會在黑板上寫得很清楚。
「如果失敗,就和他們打游擊。」對這一點,維爾文已經有心理準備:「反正我也有備用計劃。最壞情況下,回歸教室後,我就動用最後的殺手鐧。」
維爾文的這個計劃畢竟還是有較多風險的,畢竟相對而言朱蓀伶的絕對命令能力太強大了。他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動手,也正是因為……他通過確定了入門考試到現在的考試次數,得以推斷出,下一次考試,必定是death級別期中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