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大人既知樹大招風的,那麼今日之事還望大人匆要對外人提起,奴家只是個升斗小民,不想引人注目。」
「你不想賺錢了?」陸元丞有些意外,這不像她啊。
「想,但相比錢,奴家知道命更重要。」文舒低下頭去,做出一副被嚇怕了的樣子。
陸元丞咳了咳道:「倒也不必如此悲觀,小娘子既有這一手好廚藝,就此藏起來未免太可惜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文舒機敏的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果然,下一刻就聽陸元丞道:「威遠侯府雖算不得什麼大樹,卻也輕易沒人敢惹。我這倒有個法子,不知小娘子可感興趣。」
「願洗耳恭聽。」
「你出手藝,我倆合夥開個茶莊或者酒樓,所賺銀錢四六分,你六,我四。這樣有威遠侯府在後罩著,小娘子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便能撒開手去賺錢了。」
沒想到他提的是這個建議,文舒稍楞了一下,才站起身道:「多謝大人提攜,只是這我從未想過此事,還望大人給我幾日時間考慮考慮。」
「那是自然,小娘子何時想好了,去侯府找陸喜便是。」
文舒點頭。
吃完飯,陸家兄妹便告辭了,文舒為了避人耳目,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從隨園後門出去。
回到家已是未時三刻,因為晚上跟人約好了,所以她只稍休息了一下,便又去廚房燒水準備給雞撥毛。
為了方便,她打算一次性多拔幾隻,省得每次做飯前都要耗費時間拔毛,反正放在置物籃里也不會壞。
由於只做過桃林里的青羽黃尾雞,文舒便只取了三隻黃嘴雞,又取了兩隻杏林里的粉嘴雞和梨子林里兩隻白嘴雞,打算哪天空下來了,也試試。
七隻雞的撥毛過程無疑是艱巨的,好在她爹做活空隙看到了也過來幫忙。就在他們忙碌的當口,巷尾的趙家卻是愁雲慘霧。
趙大急急忙忙請來的大夫給幾人號過脈,又仔細詢問了最近的飲食,再聯繫他們的症狀後,得出的結論是吃壞了東西。
至於吃壞了什麼,大夫也無法判斷。
畢竟是夏至,每家吃的東西都不少,實難斷定到底是吃壞了哪樣,只能開些止瀉固本的藥看能不能緩解。
然而趙大抓了藥回來,又給娘三個都灌下去之後,卻不見一點好轉。兩個兒子依舊不停的跑茅廁,自家娘子也還是躺上面色潮紅,甚至都開始說胡話了。
趙大那叫一個急啊。
正思量著是不是再請過別的大夫,就聽得院門被人敲晌,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巷中的幾個婦人來買雞。
他無心應對,正要叫她們改日再來時,就聽一個婦人指著他身後驚叫道:「哎呀,趙大,你家雞發病了。」
他扭頭望去,果見雞圈裡一隻雞,正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雙腿還不停的在地上亂瞪,沒劃拉幾下便不動了。
院外的婦人驚叫:「哎呀,死了,死了。」
「這好端端的死了,不會是得了什麼瘟病吧。」另一人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了一跳,原本站在院門邊的婦人們都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郭娘子更是捂嘴道:「張嫂子既然不舒服,那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說完就溜。
心裡想的是,可別會傳人哦。
走了幾步,又忽得頓住,文家丫頭的雞不會是在趙家買的吧!
哎喲,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
郭娘子祈禱著往回走,其它娘子也四散了。
趙家院裡,趙大看雞圈裡那隻倒地的雞,腦袋一陣陣發懵,不能這麼巧吧!
昨天也死了一隻雞,自家婆娘還念叨了好一會,說是好在沒被文家丫頭買去,否則定要以為她騙人。後來她將那隻雞給燉了,還讓他中午多吃些,好好補補。
可後來飯前因為一些小事拌了幾句嘴,他就賭氣一口也沒吃,而他們娘仨.........都吃了。
「趙木匠,我看你怎麼去請大夫了,你家娘子沒事吧,大夫怎麼說?」
趙大看向提著藍子在門口經過的隔避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