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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轉移話題後,父女二人繼續往城南逛去,等到三更時分,城南的燈會已經散了,文舒順利與散席的陸大姑娘等人會合。
文泰看著文舒跟在一眾衣著華貴的夫人身後朝他揚手,笑了笑,便也跟著人群往出走。
宣德門前的燈會雖然散了,但其它地方的燈會則會持續到天亮,有睡不著的百姓完全可以轉戰他地方繼續遊玩,觀燈,而城門在今夜會也會破格整夜開啟,好方便城外的百姓出入。
陸星晚身體弱,坐了這幾個時辰,身體早就有些吃不消,一回侯府便睡下了,文舒等人明兒一早要出發去滄州,所以也沒再瘋鬧,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也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色剛亮,文景院便鬧騰起來。
陸星晚毫無精神的坐在梳妝檯前,一臉的倦容,銀紅和綠柳伺候她梳洗,文舒則在右偏房對自己的包裹做著最後的整理,心中微微有些興奮。
畢竟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呢,還又兼具體保護任務,新奇又夾雜著一些刺激。聞著前院廚房飄過來的香味,她暗暗咽著口水,一想到待會那位王廚娘也會跟她們一起上路,心裡就美的不行。
能被侯府聘用的廚娘,那廚藝絕對沒得說,在文舒看來,水平絕不亞於私塾里的姬廚娘。
聽說這位王廚娘,還是陸大人專門為陸大姑娘一人請的,只管文景院一院的飯食,侯府其它人的皆不用管,每個月卻有三十貫的月薪。
暗自砸舌的同時,文舒心裡又升起無限羨慕,既羨慕陸大姑娘有這麼好的哥哥,又羨慕王廚娘的高薪資,同時暗暗給自己鼓勁,以後也要成為王廚娘這樣月薪三十貫的人。
去滄州的事是早先就定下的,好些東西也是一早就準備的好的,所以院裡雖忙卻不亂,梳洗完畢,陸大姑娘卻還是一臉倦容,早飯用得也不多,這就便宜了文舒。
雖然對外她是個新買來的丫環,但是院裡的人,上到陳嬤嬤,下到銀紅,綠柳都知道她是世子派來保護姑娘的,至於有沒有賣身,她們就不清楚了。
所以每每見她和姑娘一起吃飯,只當是世子的吩咐,雖然有些吃味,卻也無多大不滿。
飽飽的吃了一頓,文舒精神煥發的跟著陸大姑娘出了文景院,此時天色才剛剛大亮,侯府的一眾長輩也才剛起。
家裡的大姑娘要出遠門,做為長輩自然要叮囑幾句,此時威遠侯陸振庭和侯夫人關氏就坐在正廳里,等著陸星晚過來拜別。
陸星晚不是關氏所出,但是當著陸振庭的面,卻表現出了十二分的親善,此時正對著陳嬤嬤叮囑:「滄州路遠,晚兒身子又弱,叫車夫趕切勿慢些,費些時日都不要緊,切莫累著大姑娘,知道嗎。」
「是。」陳嬤嬤福身應了。
陸振庭看著堂下病歪歪沒什麼精神頭的大女兒,心中輕嘆了一句,卻也沒什麼好說的,只乾巴巴的囑咐了一句,「到了滄州,幫我給你外祖母帶個好。」
早有心理準備的陸星晚,此時聽了這冷淡疏離的話,心裡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難過,她微福了福身,輕應了一聲。
其它的小輩皆沒在,兩位長輩交待完,這場話別就結束了。
在一眾丫環婆子的環擁下,文舒隨著陸星晚到了侯府大門,門外早停著一溜車馬,還有好幾輛拉東西的騾子。
十來個小廝正往車上裝行李,陸元丞帶著陸喜在旁指揮。
聽到腳步聲,他迴轉頭來,先朝文舒看了一眼,又朝陸星晚道:「東西裝的差不多了,再有一刻鐘就能出發,車裡我讓人鋪了軟墊,應該不會太顛簸,若是不舒服就停下來歇歇,到了滄州替我給外祖母帶個好,讓她保重身體,我騰出空也會去看她的。」
同樣的話語,可自兄長嘴裡說出來,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陸星晚笑著點頭,又回頭叮囑陸元丞要要勞逸結合,別光想著公務,忙壞了身體。
陸元丞點頭,親自送了陸星晚上車,然後又轉過身問文舒,「我從前跟你說的話,沒忘吧?」
「沒忘,都記著呢。」
陸元丞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從腰間拽下一個暗青色香囊遞了過去:「這裡頭有些散碎銀子,大概五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