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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行嗎?」,這種問法也太狡猾了吧?
又狡猾,又不按理出牌……放下了電話,拿年下男毫無辦法的紙老虎大姐姐,一邊在心裡碎碎念,一邊替他準備過夜要用的東西。
她忙前跑後,小狗健太瞎湊熱鬧,跟在她腳邊跑來跑去。小小一隻的「男子漢」,到現在還不到兩千克重,在腳邊打轉,還得留神別踩到了它。
中森明菜瞧見健太那副歡天喜地的樣子,覺得好笑,蹲下來,揉一揉小狗的臉,「慎一歐尼醬馬上過來哦,健太。」
健太搖頭晃尾,跟中森明菜撒嬌。跟著她進了臥室,一下下要往床上跳。
「不行哦。」中森明菜說。
健太不死心,繼續往床上跳。可惜小小一隻,不過白費功夫。中森明菜像跟小狗故意對著幹似的,在旁邊看健太徒勞的努力。
可是,等岩橋慎一深夜到訪,中森明菜就改了主意,當起了溺愛小孩的糊塗蛋媽媽,把健太放到床上。仿佛剛才那個看小狗笑話的是另一個人似的。
這種心態,未必不是一種故意捉弄岩橋慎一的頑皮。這隻小狗到底立過什麼大「功勞」,兩個人誰也沒忘。
年上大姐姐等著瞧,要看看年下君等會兒要怎麼把小狗送出去。
岩橋慎一換了衣服,說聲累了,先往床上一躺。如願到床上來的小狗健太,圍著他跑來跑去,又窩到他肘窩裡撒嬌。岩橋慎一握住它兩隻前爪,自顧自逗小狗玩。
中森明菜洗完澡,兌了威士忌,去叫他。一進臥室,瞧見一人一狗玩得高興,撒嬌鬼健太親親熱熱的圍著岩橋慎一打轉,倒顯得她怪多餘的。
可是誰把小狗送過去的啊?
岩橋慎一捏著健太的小爪子,招呼她,「你上不上來?」
中森明菜回答:「我兌了威士忌。」聲調稍微抬高一點,叫了聲:「健太~!到這邊來!」
小狗健太應聲跳下床,跑到她腳邊。這才讓她心裡得意了一點兒,要捉弄年下君的事,一頓沒道理的飛醋吃完,早就忘到九霄雲外。
岩橋慎一坐起來,看著她那副高高興興的樣子。十足的一個幼稚鬼。
兩個人回到客廳里。剛洗完澡的中森明菜,還濕漉漉的髮絲披在肩頭。她挨著岩橋慎一坐,和他膝蓋貼著膝蓋,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岩橋慎一和她說起最近市面上,大量房產掛牌出售的事,「說句恭喜你其實也沒有錯。要是多拖過兩個月,那棟大樓可能就不好脫手了。」
中森明菜「嗯」了一聲,「是值得恭喜的事吧?」
那棟大樓並不是房產投資,而是她寄託了夢想和期望、想像著一大家人其樂融融蓋起來的。房子會被賣掉,是因為夢想和期望落空成了事實。
這麼說「恭喜」,好像有點不近人情似的。
不過,中森明菜並非是覺得這句「恭喜」不合適,倒不如說,她自己心裡清楚,岩橋慎一的恭喜,也絕不僅僅是在恭喜她順利賣了大樓、還小賺了一筆的事。
要徹底斬斷那些束縛了她、同時也束縛了家人的鎖鏈,唯有大樓徹底更名換姓。如果多拖兩個月,大樓遲遲賣不掉,她也好,家人也好,也就遲遲擺脫不掉先前的局面。
假如大樓成了處理不掉、或是只能折價賤賣的財產,更會加劇本已產生的矛盾。
「簡直是一定值得恭喜。」岩橋慎一肯定的不止是「恭喜」這件事,還有下定決心,做了這個決定的中森明菜。
中森明菜莞爾一笑,「是因為有慎一你在。」
「嗯,在這兒。」岩橋慎一認認真真。
他收攏指頭,把中森明菜遞過來的手握在手裡。十指相扣,他忽然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為了起步,去買了一坪半的土地貸款的事?」
中森明菜回過神來,點點頭,「當然記得。」
用了這種辦法創業起步的岩橋慎一,現在成了厲害的唱片公司社長。馬上,公司還要再成立一個合作的子廠牌。她怎麼可能忘記那一小塊土地。
「那塊地所在的片町,之前說了要重新開發。土地的收購計劃也啟動了,原本的打算,是等著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