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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森這樣偏僻的地方,流行要比其他地方光顧的更晚一些。
流行如此,本就不夠流行的東西,更是難以在這裡帶起什麼熱度,這樣一來,有著共同趣味的朋友就顯得愈發難得。
也是因為這樣,兩個少年越走越近,相互交換自己手頭有的唱片,交流對音樂的看法,最後,因為對腐國風硬搖滾和重金屬的喜愛,組了一支樂隊。
樂隊的名字最開始叫「去死去死團」,顧名思義,來自於「情侶去死去死團」這個梗。兩個熱愛重金屬,專注於音樂世界的少年,顯然跟女性無緣。
bandman即使受歡迎,他們這種在別人看來滑稽怪異還有點一根筋的樂隊,顯然不會受到學校女孩子的歡迎。
戀愛是絕對戀不成的,只能基友之間相互欣賞,順便高舉情侶去死去死大旗,冷眼鄙視一下秀恩愛的情侶罷了。
高中畢業前夕,和島慎治和鈴木研一約定,一起考東京的大學。如果能夠都到東京去,那麼就將樂隊事業繼續進行下去。
就像上一個岩橋慎一在找不到目標的時候選擇上京、田島貴男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毅然上京那樣,東京在東京之外的年輕人眼中,就有著這樣的魅力與意義。
和島慎治考進了駒澤大學的佛教學部,一個在外人看來有點莫名其妙的選擇。鈴木研一則考進了上智大學的外國語學部,學習羅剎語。上智大學是頂級的名門,鈴木研一進了上智大學,已然是一隻腳邁進了大型企業。
一對好基友,在東京重逢,兌現了昔日的約定,再度組成樂隊,和島慎治彈吉他,鈴木研一彈貝斯,兩人雖然珠聯璧合,還是覺得,有個鼓手會增色不少。
但是,這個鼓手既要能為樂隊增色,還不能影響他們兩人共同構築出來的音樂世界,換句話說,他們要找的是真正的「綠葉」。
這種恰到好處,恰恰是最難的,成色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來來去去面試了好幾個,總算選中了一名叫上館德芳的鼓手。
不過,說是成員,這個鼓手反倒更像支援樂手。
在找鼓手期間,和島慎治跟鈴木研一聽說有支叫x的地下樂隊,跟他們兩個的樂隊完全相反,是由鼓手來主導整個樂隊,覺得非常有意思。
除此之外,還看到了東京地下音樂圈的包容與豐富多彩。
上館德芳加入以後,樂隊的鐵三角構成,由鈴木研一自己兼任經紀人,他們開始在東京的livehouse找尋演出的機會,但是,在進行演出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東京已經有了一支名叫「去死去死團」的樂隊,這樣一來,他們就得重新考慮一個名字。
和島慎治跟鈴木研一思考了好幾天,想出幾個名字,又否決了幾個名字,最終敲定,用和島慎治喜歡的江戶川亂步的「人間椅子」來當樂隊名。
……
和島慎治沒有打開那封信,而是把他帶在身上,一直到下午的課結束,他去和鈴木研一見面的時候,兩個人才把信打開了。
裡面的內容是他們的樂隊成為了《樂隊天國》電視賽的候補,之後要前往朝日電視台進行複試,若能從中脫穎而出,那麼就可以拿到上電視的機會。
「怎麼樣?」
「唔,意料之中吧。」鈴木研一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他留著一頭齊肩的黑直發,看上去飄逸得很。
「但是,也有點意外就是了?」和島慎治聽話聽音,這源自於兩人多年的默契。
鈴木研一點頭,「是的。從這點來說,這檔節目的包容性好像是很強,連我們都能容納得下,大概真的會遇到豐富多樣的風格的對手。」
「誰知道呢。」和島慎治微微一笑,「說不定是拿我們當取樂的笑料。」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看他的神情,一點也沒有擔憂、或是不悅之類的情緒,反倒讓人感到一絲玩世不恭的灑脫。
「說不定呢。」鈴木研一也混不在意,「不過,就算是拿我們當取樂的笑料又怎麼樣呢?」
站在舞台上,將自己的內心世界變現成歌詞,將自己的情緒融入到演出當中,這本來就是件帶有自我犧牲意味的事,就算為了保證所謂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