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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青年秋元康不是個安於當作詞家、腳本家、或者是作家的人。
普通的財富和名利,在他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追求到手,並且只要他想,往後也能源源不斷來。正因如此,這樣的他,嚮往的就是一種不夠安定、類似賭博一樣充滿刺激和不確定的生活。
包括在生活當中,秋元康也是個沒事就飛去拉斯維加斯耍一耍的人。
而現在,小貓俱樂部的解散,使得秋元康雖然收穫了世俗上的財富名利,卻還是有一種輸光了手中的籌碼,最終被踢出局的感覺。
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該做些什麼東西出來?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只當個作詞家和腳本家受人尊敬,那這樣一眼看得到頭的人生,跟鹹魚又有什麼兩樣?
胖胖青年秋元康的迷茫,連過去見他的岩橋慎一都能感覺出來。
倒不是岩橋慎一對他觀察入微,實在是相比起剛認識他的時候,現在的秋元康看上去,缺乏一種鬥志,顯得沒那麼意氣風發了。
反過來,倒是一根筋的努力著的岩橋慎一,看上去精神頭十足。
兩人約在見面的地方也夠奇葩,既不是酒吧也不是夜總會,更不是什麼餐廳啊、高爾夫俱樂部之類的正經地方,而是一家彈子房。
沒錯,這個胖胖青年接到他的電話,略一思考,提了個怪模怪樣的要求「作詞的事另說,慎一君,一起去打小鋼珠吧。」
彈子房顯然不是個談正事的地方,可求到別人頭上,正不正經的,只好舍錢包陪胖胖青年,跟他一起去打小鋼珠。
彈子球這東西,岩橋慎一初來乍到時出於好奇去玩過,結果不一會兒就輸了個精光。知道自己不是玩這個料,趕緊剎住,從此往後再沒有沾過。
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為了應酬再一次進到彈子房。
都是兩盒子小鋼珠,岩橋慎一的珠子很快就被吃了個乾淨,秋元康卻玩的得心應手,不斷有珠子嘩啦啦的流出來,本錢很快翻倍,看的岩橋慎一羨慕又佩服。
秋元康瞥了一眼岩橋慎一,看他很快就把本錢都打光了,兩手揣兜里,一副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的樣子,臉上露出笑容「慎一君,水準欠佳啊。」
被他這麼說,岩橋慎一不僅露出苦笑。
「你不再玩了嗎?」
「我恐怕不是玩這個材料。」岩橋慎一說,「所以平時也幾乎從不到這兒來。」
「是嗎?」秋元康若有所思,「不擅長的事就不做,慎一君很沉得住氣啊。」
「這恐怕是因為沒有那種輸掉一切也無妨的……」岩橋慎一斟酌了一下,說「豁達。」
秋元康哈哈一笑,支使他,「慎一君,把賺到的珠子拿到前台去換點香菸吧。」
反正他自己已經輸了個精光,岩橋慎一看膩了流動著的彈珠,樂得去跑跑腿,把秋元康贏來的珠子拿到前台去,換了些香菸過來。
回來的時候,秋元康還在打,不過,剛才一直不怎麼輸,這次像是故意要趕緊丟掉手裡的本錢似的,顯得沒那麼全神貫注了。
接連有出界的珠子往外掉,想要取勝的時候,身心全部調動起來,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但是,漸漸不再感受得到贏的刺激,決定往外退的時候,手法也粗劣的驚人。
愛時溫柔,不愛時殘暴。
秋元康在在這種自暴自棄當中,仿佛看到小貓俱樂部到達巔峰漸漸失控以後,想不出新鮮的點子再刺激大眾,於是自暴自棄一般的任憑這艘船四分五裂。
總算把手裡的珠子揮霍完了,秋元康拍了拍手,笑眯眯的對岩橋慎一說「現在心情舒暢多了。再找個地方喝一杯吧,慎一君。」
打彈珠換來的香菸,秋元康拿了兩盒給岩橋慎一,自己留下一盒,餘下的一股腦塞給了他的司機,分明沒喝酒,卻一副醉漢相,對司機說「和你分享戰利品。」
岩橋慎一跟著上了秋元康的車,去了銀座。
坐下來以後,秋元康總算切入正題,「慎一君,是要寫什麼樣的歌詞?」
岩橋慎一把大概的情況介紹了一下,回憶著關於自己對森高千里的印象,以及對她接下來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