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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秋老虎肆虐。根據天氣預報,正式演出的那天晴轉多雲,溫度適宜。不過,今天的戶外暑熱襲人。
結束了在灣岸廣場的視察,岩橋慎一動身返回公司。路上,接到峰島的電話,向他告知了see-saw的事。
聽到這個名字,岩橋慎一反應了一下。稍微想了想,記起來是那支由三個女孩組成的業餘活動樂隊。
岩橋慎一默不作聲,峰島自有一份略作停頓以後繼續說下去的默契。這一通電話,峰島是要向岩橋慎一匯報,他給了see-saw一張演出合約。
峰島對樂隊目前的情況進行說明,幾個女孩仍舊是兼職,自第一次的演出之後,這段時間裡,又來到LIVEHOUSE進行過面試,得到了兩次演出機會。峰島記得岩橋慎一的叮囑,對這支樂隊多加留意,看這三個女孩有意要繼續音樂活動,順勢給了固定的演出合約。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段時間裡,樂隊又寫了好幾首像模像樣的新歌。雖說稚嫩,但在曲子的編排上可圈可點,歌詞也頗具風格。
全部由女性組成,能夠包攬自己創作,並且還能有著自己風格的樂隊,是非常寶貴的。不僅岩橋慎一期待樂隊的成長,對峰島來說,也希望能再推出一支像樣的女子樂隊。因此,在岩橋慎一的叮囑之外,峰島對see-saw的三個女孩,也有一份額外的關注。
雖說岩橋慎一現在一心撲在小室哲哉的電子舞曲的推廣,但峰島與他相識微末,最清楚他心中最為看重的,一直以來都是樂隊。若非如此,岩橋慎一就不會在全國範圍內推進LIVEHOUE的鋪設,名下的製作公司也仍舊為地下樂隊提供地下單曲製作,積極為地下樂隊提供助力。
峰島說著他的,岩橋慎一在腦海之中,回憶著這支樂隊。
三個出身中產之家,接受過良好的音樂教育的女孩,多年來一直在小圈子裡玩音樂,大學畢業後一邊按照既定的人生軌跡進入大企業就職,一邊仍保留著學生時代的愛好。
那一次在LIVEHOUSE的演出,也是她們的一時興起。
岩橋慎一是叮囑過峰島,如果樂隊有演出的打算,就給她們安排演出,時機合適,有製作地下單曲的打算,就給她們製作地下單曲。
不僅如此,岩橋慎一還曾在去看樂隊演出時,留下過自己的名片。
不過,三個女孩拿到了他的名片,卻沒有聯繫他,而是選擇去和峰島接觸,爭取演出的機會。這樣的行事作風,一方面,從中感受到這三個女孩的驕傲與克制,另一方面,仍能感覺到,她們雖然有意識地在靠近地下音樂界,但還沒有偏離現有生活的打算。
如此理性的行事方式,倒是與她們那種良好的出身、一帆風順的人生頗為統一。
see-saw如今既到不了出道的水準,樂隊本身也沒有出道的打算,既然如此,峰島的匯報也就如例行公事。
岩橋慎一收下這個消息,這時,峰島卻忽然轉過話題,向岩橋慎一問起了一張試唱帶,「之前到代代木去,那邊的工作人員說,岩橋桑拿走了一張試唱帶。」
峰島有些好奇:「是從裡面發現了什麼亮眼的新人嗎?」
這份好奇並非沒有理由。製作公司那邊如今仍然承接翻唱專輯的錄製,岩橋慎一拿走的試唱帶,是參加翻唱專輯的歌手留下的。試唱帶的內容都是歌曲翻唱,也就是說,如果岩橋慎一格外留意其中的某個人,必定是這個人的歌聲有過人之處。
然而,峰島好奇,岩橋慎一卻茫然起來,似乎早把這件事給忘到了一邊。
這樣的反應,峰島和他開玩笑,「看來,不是什麼亮眼的新人。」否則,也不會轉頭就忘。
岩橋慎一也笑了,但他卻說:「眼下的時代,新人是不是亮眼,要看放在什麼地方。」
他話里似乎另有所指。
峰島最會聽話聽音,覺察到岩橋慎一或許別有打算,就此打住了。
從灣岸廣場回來,岩橋慎一接下來都沒有其他的行程安排。這陣子,需要他親自出面的應酬不多。
回到公司,辦事員過來匯報,今天下午,有個少女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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