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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明菜背對著浴室的鏡子,扭過頭去,撅起嘴:「你怎麼這麼過分啊?」
她一邊抱怨,一邊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被這麼一本正經的責怪,岩橋慎一聽著,覺得怪有意思的。
他這無動於衷的樣子,讓中森明菜心裡覺得不滿足,強調道:「慎一你真的、真的很過分。」
至於到底是剛才的行為過分,還是現在這無動於衷的樣子過分,那就不好說了。
如果這話換個場景來說,她這副模樣那倒是還挺有威懾力。
可現在,岩橋慎一的目光在她光滑的肩膀和鏡中映出的她的身姿之間游移,心裡知道她所抱怨的,是自己留下的傑作,有一點得意,又有一點心滿意足,不禁微笑起來。
「還笑呢。」中森明菜鼓著一邊腮幫子,盯著他看,嘴裡嘟囔,「我要小心一點,慎一你就什麼都無所謂的,真不公平。」
「是嗎?」岩橋慎一覺得這話說的有意思。
她重重點頭,「這幾天,想穿露背的衣服也穿不了了。」
不說還好,越說,岩橋慎一笑得越厲害,沖她招招手,「過來。」他發號施令,中森明菜真就乖乖到他跟前來。剛才越是抱怨,這一會兒,反倒越是順從。
「好像是有點得意忘形了。」岩橋慎一伸過手指頭,碰了碰她的後背,說了句。
他一開話頭,中森明菜就緊抓著不放,連連嫌棄,「這麼輕飄飄的語氣,聽上去還真是狡猾。」
「這也是狡猾嗎?」
中森明菜「嗯、嗯」點頭,歪道理一套又一套,「這次做了以後說是得意忘形,下次再做了又說是得意忘形。這樣的事得意忘形,那樣的事也……」
這樣的事是什麼?那樣的事指的又是什麼?
她越說越來勁,借題發揮,胡攪蠻纏。
岩橋慎一趕緊摟住她,半拉半抱,往浴室裡帶,「你不洗了嗎?」他手忙腳亂,中森明菜閉了嘴,欣賞起他拿自己沒辦法時滿頭汗的樣子,心裡痛快了,總算眉開眼笑。
「把我折騰一頓就高興了。」岩橋慎一說她。
「都說了是個又粗魯、又不講道理,斤斤計較、就會給人添麻煩,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中森明菜數落著自己。
岩橋慎一讓她這副粗野的模樣給逗笑了。
中森明菜抬起眼皮岩橋慎一才發現她的眼皮上方也有點紅紅的,「這下知道了吧?」
「早就知道了。」岩橋慎一回答。他舊話重提,「都說了,會照單全收的。」
中森明菜看著他帶著笑意的臉。其實岩橋慎一併沒有笑,但是,因為目光溫和,好像含著寬容的微笑。她撅了下嘴唇,伸過手去,輕輕拉住他的手,「我不是故意要那麼對你說話。」
岩橋慎一「嗯」了一聲,「我知道。」
她揚起頭。岩橋慎一伸過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想親一親你。」
中森明菜頓時眉開眼笑,「我和你在想一樣的事。」
她認認真真,「親一親你行嗎?慎一。」
想要說「對不起」的時候,就說「親一下你,可以嗎?」如果還在生氣的話,就會回答「不行」。
兩個人溫情脈脈的和解與其說是和解,不如說是放下心來。
嘴唇分開以後,中森明菜貼著他的肩膀,嘟嘟囔囔。
「什麼?」岩橋慎一把耳朵貼過去。
這隻紙老虎又冒壞心眼,露出牙齒,湊上去。等到再鬆開牙齒,看著在上面留下的齒痕,仿佛在欣賞什麼傑作。一瞬之間,似乎也一併體會到了岩橋慎一剛才的得意。
「唉。」岩橋慎一嘆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中森明菜又湊過去。岩橋慎一故意往後退,倒把中森明菜逗笑了,摁著他的肩膀不許他走。兩人磨磨蹭蹭,氣氛不知不覺、不受控制的又慢慢升溫。
「剛才我想說……」
中森明菜眼睛亮晶晶,嘴角勾起一點羞澀且頑皮的弧度,大大方方告訴他,「被你抱的時候,想看著你的臉。」
岩橋慎一目不轉睛,看著把這樣的話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