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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冉,怎麼了?」
見江詩冉盯著她的臉呆呆不吭聲,真真公主猛然反應過來,高聲道:「鏡子,給本宮拿鏡子來!」
偌大的寢宮,能看到的地方壓根找不到一面鏡子。
「芳蘭,給本宮拿鏡子來。」
宮婢芳蘭戰戰兢兢取來鏡子。
江詩冉搶先把鏡子拿到手,囁嚅道:「真真,你還是不要看了——」
真真公主定定看著江詩冉,慘澹一笑:「詩冉,你說過的,情況總不會更壞了吧?」
她伸手去接鏡子,江詩冉攥著鏡子不鬆手。
真的更壞了啊,怎麼辦?真真看到一定會受不了的!
「詩冉,你鬆手。」真真公主用力把鏡子奪過來,一眼望去,腦子裡像有一道驚雷炸開,轟的一聲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腦海中只剩一片茫然。
「真真,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江詩冉內疚不已,搖晃著真真公主僵硬的肩膀。
許久後,真真公主眼睛一眨,落下兩行清淚:「詩冉,這藥真是李神醫制的嗎?你是從何得來的?」
「我——」江詩冉張張嘴,隨後臉色大變,「我知道了,一定是姓黎的整我呢!」
「什麼意思?」真真公主木然問。
江詩冉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飛快道:「這藥是黎三給我的,說是李神醫的藥。她一定是騙了我,虧我還傻傻相信了!」
江詩冉跺跺腳,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真真,你等著,我去找她算賬!」
真真公主一把拉住她,哀莫笑笑:「我都這樣了,算賬有什麼用呢,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成了這副模樣,不是更丟臉麼?」
除了江詩冉和宮裡人,她是打死也不想讓外頭人知道她毀容了。
江詩冉握住真真公主的手:「真真,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透露出去的,但不找她算這筆賬,我實在出不了這口氣!」
真真公主看著江詩冉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走了,留給她的是一張更加慘不忍睹的臉,只覺整個人被絕望淹沒,連呼吸的力氣都沒了。
她好恨,恨自己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卻又不知道該去恨誰。難道想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錯了嗎?她沒有害過任何人!
江詩冉出了宮門,提著鞭子直奔黎府:「我要見你們府上三姑娘!」
「三姑娘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守門人一看江詩冉來勢洶洶的架勢,說完這話便要關門。
「她去哪了?」
「這個就不知道了,三姑娘去什麼地方怎麼會和我們當下人的交代,姑娘您說是不?」
江詩冉忿忿看了黎府門匾一眼,扭身直奔錦鱗衛衙門。
「冉冉怎麼來了?」江堂放下手頭事務,笑眯眯問道。
「爹,都是您出的餿主意!」江詩冉一屁股坐下來,氣哼哼道。
「又怎麼了?跟爹說說。」
「真真的臉,您說讓我找黎三的,結果呢,她用了黎三給的藥臉上潰爛更嚴重了!」
「竟有此事?」江堂頗為詫異。
對那個小丫頭的能耐,他是有幾分認可的,按理說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江詩冉伸手揪住了江堂鬍子:「爹,您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快鬆手。」
江詩冉鬆開手,繃著臉道:「爹,您給我查查黎三今天在哪兒,我要找她去。」
「你找她做什麼?」
「她把真真害成那樣,當然是找她給個說法!」
江堂收起笑意,正色道:「冉冉,不要胡鬧。」
江詩冉一怔,不可置信道:「爹,您說我胡鬧?難道她害了人,不該找她討個說法嗎?」
「冉冉,別的事爹都可以縱著你,只有黎姑娘的事不行,爹已經說過了,你想和黎姑娘交好可以,但不能再和她過不去,特別是不許傷著她!」
如果可以,他捨不得讓寶貝女兒受任何委屈,可一旦他不在了,誰又會這樣保護女兒呢?所以他不會讓人動黎姑娘,包括冉冉。
「爹,她才是您親閨女吧?」江詩冉氣極。
看著女兒委屈的小臉,江堂難得狠下心來:「冉冉,爹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