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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琳癱軟在地上。
奈瑟連忙跑到了窗邊,沒有多想跟著一同跳了下去,猛然的墜落,讓粘土人偶的身軀有些破碎,但是奈瑟已經不去理會這些了。
安東尼安詳的躺下一邊,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雖然被轉化為吸血生物,但是從轉化起,就沒有進食過,唯一一次,還是西琳冒著責罰弄了一些血液。
他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完全靠著倒影塔的支撐。
幾十年前,安東尼是不想離開倒影塔,而之後,他是已經離不開倒影塔了。
一旦離開,那就是死亡。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被人稱之為聖音三傑的安東尼,就這樣死了。
奈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為什麼這麼強大一個人,居然會就這樣死了。
沒有多想,奈瑟連忙跳了下去,猛然的墜落,讓粘土人偶的身軀有些破碎,但是奈瑟已經不去理會這些了。
他將安東尼的屍體抱起,想要放血給安東尼,卻發現自己只是黏土之軀,根本沒有血液。
奈瑟跪在一邊,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遠處似乎有著什麼人舉著火把跑了過來查看情況。
奈瑟抱起安東尼的屍體,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才好。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邊牆內奈瑟捏住胸口的金幣,雖然安東尼沒有說,但是有些東西十分的明顯。
阿爾瓦給他施展記憶詛咒的目的,便是為了不將自己的情況泄露給安東尼,要不然只要清楚阿爾瓦的情況,安東尼便能推測出詛咒已經被解開。
而就在今天傍晚,自己便戴著這枚金幣和阿爾瓦見了一面。
奈瑟當時一心就想著自己的各種計劃,想著遠離安東尼,不要將麻煩帶給他,根本沒有在意安東尼的情緒。
卻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事情變成現在的模樣。
「你在幹什麼,將手拿開!」邊牆內的一個士兵似乎注意到奈瑟的行為,連忙將武器,指向奈瑟開口說道:「你這骯髒的異種」
冰冷的話語,讓奈瑟清醒過來。
他鬆開胸口的金幣,將目光放在了那個士兵的身上。
他在剛才確實迷茫了起來,甚至真的有過打算按照安東尼吩咐那樣,利用金幣施展暗影迷紗的,遮掩自己的真實。
但是現在的他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
「這個世界人類對異種的排斥是本質上存在的,並不會因為戴上一層面紗就消失不見。」
「安東尼也可以掩蓋自己的身份,以全新的身份去生活,但是他為什麼沒有。」
「因為他自己,他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自己是異種。」
奈瑟想起自己為什麼要從修道院逃跑,因為再不跑,他就要被廢了。
他名為生活,實為被囚禁在修道院之中,他在那裡安全無比,不會有人去探究他的身份,也不會有太多人願意接近他。
唯一說得上話的,大概就只有艾登一個人而已。
十三年的時間裡,奈瑟能夠察覺到自己越發的自閉,漸漸地他便明白那個人的打算。
那個人打算用神之淚儀式,去模仿淚教會的那一套所謂的救贖,直接廢掉他的血脈。
如果真的那樣做,奈瑟估計,自己連走快兩步路都難,或許二十歲不到,就會早早的死去。
因此奈瑟抓住了自己最後的機會選擇了逃跑。
「這個世界,再強大的人,也逃不出血脈的限制。」奈瑟開口說道:「或者說超不出這個世界給予的限制。」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戰鬥,而不是逃避。」
奈瑟很清楚,安東尼雖然說著不是厭惡異種,那只是他安慰自己的話語。
安東尼之所以放棄生命,說到底還是因為被轉化為異種,從而積累厭世的情緒。
「這糟糕的世界給予糟糕的安排,我絕不會接受。」
「你個賤種聽到我說話沒有,你給我閉嘴!」那士兵憤怒的上前,直接用長槍捅向奈瑟,卻被他一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