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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就招呼其他人。
只是陳以勤站在那裡,定定然看著離開的高拱,心中生起一絲憂愁。
「逸甫,走吧。」
看到李春芳和張居正也往回走,殷士譫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到陳以勤身邊說道。
「你說高肅卿說風靡遮天是什麼意思?」
陳以勤腳下沒動,而是反問殷士譫道。
風靡,是形容風吹塵飛、天色陰晦的景象,高拱剛才說風靡遮天,豈不是說朝廷上下沙塵遮擋了皇帝的視線,讓他看不起形勢。
而他高拱說出來,豈不就是說他們內閣的其他人,都在聯合朝廷上下欺瞞皇帝,不讓他看到真實的情形。
殷士譫其實聽到高拱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火大,不過他勉強壓制著自己的脾氣,對陳以勤的問話答道:「天下的官,就他一人是清官唄。」
「不對。」
不過顯然,陳以勤想的不是這個,而是狐疑道:「你說他現在主宰吏部,會不會用這個做為藉口,連番興起閏察?」
「你擔心他別有用心操控閏察,行排除異己的勾當?」
被陳以勤提醒,殷士譫也悟了,明白高拱那話怕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
「看看吧,若是他真如此,到時候我們在內閣里就和他好好鬥斗。
想利用此打擊報復,我們就以不和制度為由,提出廢除閏察,以淨化朝堂風氣,想來會得到百官支持的。」
殷士譫開口道。
而張居正在回到值房的時候也是沉默不語,不知道李春芳是否有所覺悟,反正他和陳以勤一樣,也感覺到高拱那話有些不一般,貌似意有所指。
「唉,看情況再說。」
思考半晌,張居正也只是輕嘆一聲。
這種事兒不僅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只有真做出來了才好發難。
單單靠他嘴巴一動說出來的話,還只是猜測,也不好借題發揮。
而魏廣德此時也已經進了兵部,在霍翼值房裡了解了下兵部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說。
「那我馬上召集職方司和武選司官員前來,商議調兵遣將之事,一旦確定徵調兵馬,就立即發文召集。」
霍翼聽了魏廣德的計劃,打算調動山西外各鎮兵馬準備一次大型合圍戰,並沒有反對,反而還很支持。
就當下來說,只是下文讓各部有所準備倒是不難。
畢竟現在威遠堡打成什麼樣子還不知道,但是讓周邊有所準備還是有必要的。
當初俺答部突入山西,就是因為各部準備不足導致虜騎如入無人之境,在大明腹地來去自由,實在丟臉。
在霍翼召集人手的時候,魏廣德也坐下,這才仔細看起宣大戰報,知道此戰陳其學幾乎傾其所有,除宣府軍沒動外,幾乎整個大同、山西的兵馬都動員起來迎戰。
光是動員總兵級武將就有郭琥、馬芳、胡鎮、白添福、馬孔英、楊縉、麻錦等近十人,魏廣德看到這裡眉頭就是直跳。
這裡面許多是大同和山西鎮分守總兵,這些兵馬的調動,那其他各路可就空了。
只希望陳其學的情報沒錯,俺答部主力皆在此地,否則若是聲東擊西的策略,那大同可就危險了。
隨著職方司和武選司官員的到來,很快就根據軍制和輿圖規劃好要出征的各地衛所,再由武選司確定各路明軍主將和副將人選,兵部立即行文下發各地。
兵部展現出少有的高效率,在下午散衙前,所有的公文全部派出快馬送出。
「善貸,此次抽調各地兵馬頗多,你看要不要兵部派人總管此戰?」
安排好後,霍翼私下對魏廣德問道。
「先交給陳其學去打,要是戰火真蔓延到山西,可能還真需要這麼做。」
魏廣德想想才說道,陳其學有統領宣大軍的權利,可是卻不能只會山西、甘肅、河南等地駐軍,到時候要統一指揮,要麼放權,要麼就是兵部派侍郎級官員前往。
只不過現階段貌似還不用貿然作此準備,萬一胡鎮、馬芳他們打贏了呢?
到時候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