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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不讓他走脫。」
前些年,俺答汗數次南下皆被明軍攔下,只是前年發生意外,俺答汗突入山西發生了石洲城慘案,引發一場官場大地震,許多人因此受牽連被罷官免職流放。
張遷顯然是想到前年事,所以很是擔心如此布置的後果。
若是攔住虜騎自然最好,可若是攔不住,怕又是一次官場大地震,無數人會因此受罰。
「不慮勝先慮敗,善貸之言有理。」
高拱又率先發言,支持魏廣德的話。
不管威遠堡打成什麼樣子,先把虜騎南下的準備做好,最後的結果,就看邊將們怎麼打。
打好了升官獎賞,打不好就罷官降級,但這是武將的事兒,文官只要把戰略定下來就好了。
「這樣,此戰就交由善貸全權負責,和兵部協調此事,戶部那邊支應,善貸直接找劉體乾要。」
李春芳這時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安排。
首輔的話說出,其他幾人都沒有意見,紛紛點頭稱是。
調動山西周圍軍鎮和都司的兵馬,只要戰事一起就靡費甚巨,不過這樣的支出戶部不管有沒有,都得拿出來供應軍需,否則戰敗的責任他們負不起。
「那我直接和張侍郎去兵部看看,內閣的事兒有勞諸位了。」
魏廣德也沒有退縮,直接沖幾人拱手道,隨後就和張遷一起往會極門走去。
「唉,這邊釁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春芳看著離開的魏廣德和張遷,嘆口氣說道。
大明朝這些年本來要維持就非常困難,再有俺答部每年都要釁邊數次,朝廷支應也很是艱難。
「希望威遠堡這次能大勝,不然戰火蔓延到山西,今年朝廷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陳以勤這時候才開口說道,「光是治水一項,就幾乎耗盡朝廷今年餘留的額度,上次善貸說,讓都察院派出各道御史下去,從各地官府收攏一下歷年欠稅,我看,還真得好好考慮下了。」
「催催也好,省的下面那些人,一天到晚想著等朝廷免稅,他們就是在損公肥私,還打著百姓受益的旗號。」
高拱當即就表態支持道。
月初的時候,因為工部大工要戶部劃撥銀子引發兩個衙門的爭吵,鬧到內閣里來。
於是魏廣德就建議再次派御史去各省催繳欠稅,把銀子再收攏一下。
只是這種事牽扯很大,因為能欠稅的多是地方大戶,官場上關係都是錯綜複雜,弄不好就會有許多求情的,所以朝廷不到萬不得已,一般要不會派人下去催繳。
要知道,這些欠稅,拖上數年,說不得什麼時候皇帝高興,就把稅給免了,等於白賺一筆銀子。
至於所謂惠及百姓,那只是官員嘴裡說說而已。
百姓要是敢欠稅,真以為衙役就不敢上家裡抄沒錢財。
除了那些地方上的豪強,那些小鄉紳都不敢欠稅,否則縣太老爺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等葛御史到來,就和他商議此事。」
張居正看到陳以勤、高拱都表態了,自己也跟著表達了支持的意思。
「不過到時候,我們是不是還應該商量一個章程,對各地欠稅,在考評上加大懲罰。
考評為上者,任期內不得有拖欠稅賦這個要求。」
高拱開口提議道。
「可若是如此,則百姓偶遇意外,繳不起稅賦又該如何,豈不是被地方酷吏逼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陳以勤有些猶豫道。
實際上,地方上拖欠稅賦的是大戶,而報上來的時候就成為窮苦百姓,這也是有明一代欠稅從始而終的原因,朝廷沒法下令嚴格徵收賦稅,不得拖欠。
因為這樣的政令下達,在民間就會被千夫所指,遭人唾棄。
「不查,難道就任由風靡遮天,哼。」
高拱對於陳以勤的話頗不以為然,說完話不由得哼了一聲,佛秀向內閣走去。
「走吧,回閣辦事,我那裡還有不少公文沒看。」
李春芳只是看了眼先走一步的高拱,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