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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隊人馬暫居東番島,一方面要收集航海所需補給,二也是向先讓手下熟悉航海,特別是這次跟出來的不少人,從福建到東番島短短的旅途中出現了輕重不一的暈船反應。
若是不能習慣船上的生活,這樣的人跟著他們踏上征程,只會是白白送命。
不過,在張璉的心目中,自然不是為他們惋惜什麼,而是擔心他們會消耗船隊的物資和浪費人力去照顧他們。
所以,到時候若是還有暈船之人,他就只能把他們捨棄在這裡,讓他們自生自滅。
另外,自然就是還要想些辦法,搜集更多的船隻。
這次逃出來匆忙,他們的船隻並不夠,收集更多的船隻就可以攜帶更多的澹水和食物,能夠實現更長的航程。
在海上,他已經聽田二壯說了,在這茫茫大海上,時刻都有無數的海船在航行,商貿非常繁華。
這些日子,為了讓所有人熟悉海上的生活,他已經組織船隊外出訓練了兩次,不過只搶到一條商船,應該是來自大明的某個海商的福船。
不過這樣也好,搶到福船,他的手下可以很快上手,因為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有操控的經歷。
兩千多人的船隊,自然不能隨隨便便亂跑,若是在大海上迷航,那等待他們的只有滅頂之災,光是澹水一項就足夠要他們的命。
每次出海,船隊都必須有明確的去處,順著海圖找過去,到達地點後還要搜集物資補給到船上,一個港口一個港口的過去,才能保證船隊的安全。
他們並不擔心這期間會被明廷發現,若是明廷在南洋還有細作,那些沿海的海商早就被滅了不少多少次了。
他們還能偷偷摸摸的做著海商的生意,那只能說大明在南洋沒什麼影響力,只要他們過去了就會變得很安全。
倒是東番島,距離明廷太近,那才是不安全的很。
雖然沒有明確目標,可是有一點張璉還是知道,那就是儘可能離明廷遠些。
張璉已經做出了選擇,短時間內他是不打算再在大明的土地上露面,擔心引來明廷大軍的圍剿,可在大明還有許多惦記他的人不知道啊。
張臬,剛剛接到了聖旨,命他總督福建軍務,現在他已經是正兒八經的總督了,負責兩廣和福建。
這段時間裡,知道張璉殘部乘船出海後,他就命令廣東沿海府縣、衛所密切留意海面,目的自然是發現張璉船隊就第一時間派兵剿滅。
結果,這段時間來,張璉的蹤跡沒有發現,倒是發現不少倭寇船隻的行蹤。
這段時間裡,沒有發現張璉的蹤跡,讓張臬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最擔心的就是遇到這樣的情況,對手的行蹤一無所知。
坐在書桉前,快速翻看著公文,這時大堂外腳步聲響起,一個穿文士服的老人快步走來。
「賈老來了,快請坐,來人,上茶。」
賈老是張臬巨資請來的紹興師爺,不僅精通刑名、錢穀、文牘等事務,當初還曾跟隨東家到過邊鎮,見過戰場,也算是鍍了一層軍事經歷。
「東家,剛剛又接到福州府那邊的消息,發現大批倭寇船隻南下,這可不得了哇。」
那賈老被張臬讓座,還讓人端茶,可他卻沒有要坐下的意思,而是幾步走到書桉前,從袖中摸出一冊公文遞到他的身前。
「福州?」
張臬聞言,眼皮微微跳動。
接手福建後,發現這裡現在就是一個爛攤子,還真不得不佩服巡撫游震得手段了得,換個人還真不一定乾的這麼漂亮。
「這麼說,倭寇又打算南下,搶掠廣東?」
良久,張臬才開口道。
「東家,我看未必。」
賈老這時候就站在書桉前分析道:「之前,劉顯將軍率兵清剿廣東沿海倭寇,就曾經上報倭寇避戰,退回海上,他一路索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