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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瞅著表上的時針指到了十的位置,老陳徹底坐不住了,提著背簍就要上山。
小陳跑過來,問他就這麼上去?陳老面色凝重的回頭望了我一眼,輕嘆。
「這事兒不好弄,你們還年輕,萬一出什麼事不好交代。」
言外之意,今晚抓屍的事,他一個人去,小陳在聽到老陳要一個人去的話時,面色立馬沉了下來。
說什麼都要跟著去,老李不在,我只能跟著老陳,「張日章本來找的人就是我,沒有不去的道理。」
說完,我率先一步走在二人前面,老陳看我這意思要上山,嘴動了動,想勸幾句,最終還是輕嘆口氣,沒再出聲。
後山的風,有點兒大,剛上來,迎面吹來的風就讓小陳身形踉蹌了一下。
上來前,為了防備有東西突然靠近,我特意在腰間別了一把殺豬刀。
雖然沒有廖五的殺豬刀那麼煞,但應對普通的屍,足夠了。
小陳向後踉蹌時,老陳就跟在他身邊,拽了一把,才沒讓他滾下去。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小陳的腳底板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大概樹枝那麼長,白森森的。
抬起手電筒照了一下,好傢夥,周身的冷意立即沁了出來。
「是人骨。」看樣子,應該是小手臂那個部位,小陳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沒想到,才剛上山,就碰到這麼離奇的事,這白骨上的屍肉還沒有被風蝕乾淨。
主人明顯剛死不久的,小陳腦袋震了一下,驚恐的望向我跟老陳。
「張日章老婆?」
老陳點點頭,「十有八九沒錯。」
既然手骨在這兒,那其他部位,應該也不遠,想到這兒,老陳立馬打開手電筒朝四周照去。
漆黑黑的夜空下,頭頂的月色順著斑駁交錯的樹影照在地上。
忽然,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馬路兩側的樹林後面,長發直直的蓋在臉上,四肢像被某種絲線縫合起來一樣。
每走一步,身體就會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像是有人深夜據骨頭的聲音。
小陳一瞬愣在原地,原本站在旁邊的老陳在聽到突如其來的詭譎聲後。
也後退一步,月光下,那抹身影越來越近,隨著女屍驟然撲進,一個用紅綢布包裹著的嬰靈從面前跑過。
伴隨著孩童特有的哭音,空氣中滿是女屍的控訴,「我死的好慘啊,你們好狠的心,我死的好慘。」
悽厲的慘叫聲,夾雜著嬰靈的哭聲,我只覺得頭皮發麻,反手掏出一疊黃符。
「小心被附身。」
不由分說朝面前撲過來的女屍甩去,女屍的動作很靈活,看到我手上的黃符,直接朝兩邊避開。
空中的嬰靈瞪著一雙血淋淋的眼睛,像看死人一樣,盯著我跟小陳,嘴裡還發著哇哇的哭聲。
強忍下心底的瘮意,我迅速掏出腰上的殺豬刀,這種東西常年見血,煞氣重的很。
一般邪物不敢靠近,果然,看到我手上的殺豬刀,一大一小陰靈立馬避的老遠。
可老陳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本就上了年紀,加上常年背屍,身上的陽氣沒那麼重。
有句話說得好,鬼怪專挑體弱者上身,察覺女鬼對向了自己,老陳準備掏背簍里的鎮魂釘。
卻已經遲了,女鬼只一瞬便來到了老陳身後,硬生生抬手在他肩膀上撕了一道口子。
悽厲的詭笑聲響在四周,夾雜著嗚嗚咽咽的哭腔,我只覺腦仁兒疼得厲害。
陰風吹來,身上的汗冷颼颼的,剛才那一瞬,我竟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小陳,也好不到哪,老陳被附身後,身體肉眼可見佝僂起來。
猛然竄過來,像只佝僂成人樣的黃皮子,這女鬼背後怕是還有其他不知名的東西。
我與小陳對視一眼,對方明顯也看出來了,「平安姑娘,怎麼辦?」
如果只是被附身,還好說,但如果女鬼體內還藏著其他活物,就不好辦了。
黃皮子擅長幻術,一股煙噴出來,我跟小陳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