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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看著周四文老婆,我腦海中總會回想起昨晚的女屍。
「你跟張日章老婆關係不錯?」
許是沒想到我突然會問這個,周四文老婆面色白了一下,隨即快速調整表情,笑嘻嘻的迎上我的目光。
「平安小姐是說娟子?」提到張日章老婆,周四文老婆有點感慨。
「娟子也是個苦命的人,被張日章騙回來,說好的要帶她回娘家,可三四年過去了,愣是沒帶她回去過。」
這我到不知道,看周四文老婆的表情,應該是知道什麼。
「娟子出軌的事你知道嗎?」
本以為周四文老婆會選擇躲避說不認識,不料她卻點了點頭。
嘆了口氣,「那個男人是隔壁村的,三十歲上死了婆娘,滿臉麻子長的也不好看,但他很喜歡娟子。」
說到底,是陪她走過一段路的人,對于娟子,周四文老婆說不出太多污衊她的話來。
娟子命不好,但她卻長了一張認誰看都羨慕的臉,皮膚白的像剝了殼的雞蛋,三十多歲的人了,連條皺紋都沒有,眼睛又大又水靈。
周四文老婆還記得第一次見娟子時,她腦後刷著一頭大黑波浪,美的很。
個子也高挑,瘦瘦的,一說話,嘴巴兩側還有兩個酒窩。
「唉,張日章丑成那樣,臉上那道疤也不知道她怎麼看上的,不過…」
想到娟子曾經跟自己說的,「張日章臉上那疤好像是為了她跟人打架才有的。」
在那之前,張日章臉上沒疤,十里八村也算個好小伙。
掩下眸底的思緒,周四文老婆說話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來。
「好像就是因為那道疤,娟子才嫁給張日章的。本來,兩口子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可後來,張日章突然迷上了賭,博。」
「賭?博?」我皺眉。
周四文老婆點點頭,「娟子漂亮,他經常早出晚歸在外面玩兒,地里的活沒人管,娟子就承擔起了下地的責任。」
人人都知道張日章家有個漂亮婆娘,她下地兩來三回,就被隔壁村麻子看上了。
麻子雖然不好看,可對娟子,那可是要命也給,家裡是專門做棺材生意的,手裡閒錢不少。
張日章不知道在哪兒聽說他老婆被麻子看上了,找過去還將麻子打了一頓。
後來,就聽說,娟子不知道乍回事兒跟麻子好上了,麻子時不時給娟子送錢。
張日章賭,家裡的錢都被他偷去用了,麻子跟娟子的事兒,他也睜隻眼閉隻眼。
張日章賭,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才會看到他臉上的戾氣很重,雖然有凶命在身上,但人卻不是他殺的。
常年與賭為伴,周身的戾氣怕是鬼也不敢靠近。
昨天晚上娟子出來時,嘴裡一直念叨著「還她命」,殺人的難道是麻子?
突然,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我的思緒,小陳說,張日章被警察帶走了。
我與周四文老婆對視一眼,趕到張日章家,就見一群警察圍在裝娟子屍體的棺材旁。
「怎麼回事?」
見小陳在人群里站著,我走過去。
小陳陰沉著臉,眸光掃向大門外,一群陽差中間,一名滿臉麻子的男人站在那裡。
言語間,臉上滿是不忿,說話間就哭了出來。
「就是張日章乾的,要不是他,娟子也不會死,我給娟子的錢,都被他偷走了,那是我給娟子回娘家的錢,他不要臉。」
「好像是張日章老婆的姘頭。」小陳嘆了口氣坐在板凳上,「按他的意思,殺張日章老婆的不是別人,就是張日章自己。」
這段時間,為了幫張日章老婆抬屍,他跟老陳沒少吃苦頭,昨天晚上更是差點兒死在山上。
要真是張日章動的手,他非扒了張日章的皮不可,好好的媳婦兒不珍惜,還弄成了凶屍,背都沒法背。
周四文老婆一直站在身後,看到跑來報警的麻子,也只是斂了斂眸光,漠然的看著,好似整件事都與她無關一樣。
可明明,剛才她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