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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卿的壓力很大。這份壓力,主要是來源於陸開明的家庭。在這裡,
「平民」動手打領導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那多半都是些指甲蓋大小的地方小領導。
像是陸開明這種級別的領導,說是白天晚上無論到哪裡都可以橫著走也毫不為過。
平日裡遇到他卑躬屈膝還來不及。這江洋倒好,見面二話不說,照著腦門兒就是一菸灰缸。
那菸灰缸很大,很重啊。力道十足,直接讓陸開明的頭頂縫了十幾針。
要知道這個地方當官的被打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隨隨便便一頂帽子扣過去,那可不是打架鬥毆那麼簡單。
是重罪。但這場風波,若是來自官員與平民之間,反而好處理了。奈何這個江洋不簡單。
湄港作為目前整個東南亞最大的自由貿易區,對華東自由貿易起著非常關鍵的銜接作用和推動作用。
於經濟,於戰略,於國際局面,都是非常重要的。而江洋作為湄港真正意義上的統領,嚴格來說其
「級別」要比陸開明還要大。大了整整兩級。關鍵是,江洋現在以整個湄港為代價,逼迫他們放人。
把那個把陸開明的兒子至殘疾,至今生死未卜的竇建軍無罪釋放。並且只給了三個小時。
其衝動,其魯莽,其猖狂,就連丕卿都覺得頭痛不已。也讓陸開明的
「圈子」們覺得頭痛不已。江洋雖然猖狂,說的話雖然難聽。但仔細想想,人家現在有猖狂的資本。
陸開明是個大官沒錯。家裡的人也都是大官,也沒錯。但
「官」這種東西,是要看質量的。這一代類似於混到陸開明這種位置上的,有的是傳承,有的是躺平,有的是人情世故。
而社會的快速發展,需要的是更多有價值的東西。顯然,像是陸開明這種傳承與人情世故而躺平來的官,儘管他混的再怎麼風生水起,儘管他老子以前再怎麼風光,咖位再怎麼大,但那畢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說白了,就是陸開明惹一些同等級別,或者是小級別的人倒也就罷了。
偏偏這回踢到了硬茬子。他的這種
「級別」,在整個湄港與社會的經濟發展和戰略面前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江洋打蛇打了七寸,伸手直接捏住了陸開明的喉嚨,也捏住了丕卿的喉嚨。
而從他的一貫作風來看,這個男人並不只是隨口說說。他真的會這麼幹。
丕卿跟江洋或多或少也算是打了兩年多的交道了。這兩年多來,丕卿暗中觀察江洋要比觀察他兒子還要仔細。
尤其是江洋在境內迅速崛起的那個階段。現在去了門外,更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建立起了東南亞最大的經濟特區。
不僅獨立,而且還建立了屬於湄港自己的一套體系。假如去了湄港,陸開明見到江洋是連大聲說話的權力都沒有的。
可現在兩股勢力就這麼僵住了。丕卿也很為難。從經濟口上來說,丕卿在與湄港的建交上,是最有發言權的。
問題很簡單,這就是一個選擇題。要麼按江洋說的做,委屈陸開明,把竇建軍平安無事的送回去。
要麼偏袒陸開明,惹的江洋勃然大怒。但這麼一來,湄港跟他丕卿將再無半點關係,甚至江洋還會把湄港送到他的競爭對手那裡。
這種事,江洋乾的出來。湄港加藍鯨集團,與陸開明之間二選一。且必須二選一。
期間,資深的
「老派」領導很快聯繫到了丕卿。多半都是幫陸開明說話的。這幫老骨頭們還是有些分量的,丕卿左右為難。
無奈之下,只好想了一個
「兩不為難」的方法。那就是換掉江洋。如果江洋不是坐在那麼關鍵的位置上,如果他沒有可以影響整個湄港的能力與權力,那麼這個威脅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陸開明與那些老骨頭,也就滿意了。為此,丕卿深思熟慮過後還是給葉家去溝通了。
他明白。江洋能在東南亞迅速崛起,建立湄港這種如此大級別的世界級板塊,絕不是單單因為他的個人能力。
而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