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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蕾,你人呢?」駱千帆下樓,沒看到蒙蕾,於是給她打電話。
「找我幹嗎?」蒙蕾的聲音明顯不高興。
駱千帆說:「昨天晚上不是約好要去逛街的嗎?」
蒙蕾說:「誰跟你約好逛街了?」
駱千帆說:「怎麼沒有,你說好要陪我去買鏡子的嘛。」
蒙蕾說:「不想去,你讓胡菲菲陪你去吧。」
駱千帆嘿嘿笑:「她有什麼資格取代你,趕快現身吧,先陪我去找個診所包紮一下,還在流血呢。」
蒙蕾驚道:「你剛才受傷了?」
「血流了很多。」
蒙蕾慌了:「你等著,我馬上來。」
「快讓我看看,哪裡流血了?」蒙蕾從車棚的方向慌慌張張跑過來,察看駱千帆的傷勢。
駱千帆卻嘿嘿一笑:「我的心在流血,看到你就好了。」
「有病啊你,騙人!」蒙蕾轉身要走,駱千帆拽住她的胳膊:「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蒙蕾說:「我沒有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駱千帆說:「那你比我強。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任何一個男生靠近你,不管是送情書、送禮物,我都會很生氣。
「有時候還對你有意見,你明明不喜歡他,為什麼不照臉給他們兩個大嘴巴子呢?
「後來慢慢的我就想通了,他們喜歡你是他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生任何人的氣,都不應該生你的氣。」
駱千帆這麼說是提醒蒙蕾換位思考,胡菲菲抱我,我是被動的,你不該生我的氣。
這句話的確起到了作用,可是蒙蕾故意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也不該生胡菲菲的氣了?」
駱千帆嘿嘿笑:「不不不,兩碼事。胡菲菲是廁所里插桿秤——過分,你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抱我呢?我是『拖家帶口有老婆』的人。再說了,她以為我是在幫她嗎?」
蒙蕾說:「你都為她打架了還不是幫她?」
駱千帆說:「當然不是。我是怕殃及池魚、自我保護。另外我也是在幫你。」
「胡攪蠻纏,跟我有什麼關係?」
「哦……當然準確地說,是幫助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其實在報社工作,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可能會經常發生。今天是胡菲菲被人欺負,下一次可能就是你,也有可能是丁小寧,甚至我,趙凱。
「男的無所謂,大不了打一架。可是女孩子呢?萬一是你被欺負呢,萬一我恰好又不在呢?我今天幫助胡菲菲就是要提醒辦公室里的所有人,以後當我的女人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們都必須無條件幫忙,誰都不能傻著個臉看熱鬧。」
駱千帆真是無理攪三分。
「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發誓!如果我剛才說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最好的髮小掉頭髮。」
「噗……」
「嘿嘿,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兒一樣。」
「油嘴滑舌。你是不是也這麼對胡菲菲說話?她在辦公室笑起來的時候可是驚天動地呢。」
「怎麼老是提她?她總是莫名其妙笑的像鵝一樣,『鵝鵝鵝鵝鵝鵝……』,又吵又難聽,不提她了,我們去吃飯逛街吧,工資發了三萬多,得好好給你買幾件花裙子穿,把你變成『花姑娘』地幹活。花姑娘,給大爺笑一個……」
「去!」
「那大爺給你笑一個……」
在郭德綱還沒有大面積流行起來的2004年,這些話又賤又好笑,蒙蕾想不開心都難。
……
離開報社去吃飯。蒙蕾提議:「我聽說有一家『江湖人家』,味道不錯,我們可以去嘗一嘗。」
「那家不行,我在那裡吃過一頓飯,服務員端湯的時候半截手指頭插在裡面,沒把我給噁心死。」
這當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駱千帆隨便扯了一個謊言,因為他不想和蒙蕾一起出現在江湖人家。老闆認識他,還認識他「懷孕的老婆」,他和蒙蕾之間不能因為這些小事翻船。
駱千帆攔了一輛出租車,帶著蒙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