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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他爸沒的那年,田野發了一場高燒,醒過來之後,腦子比原來好用許多,還有一身的好力氣,若是熟悉的人肯定知道田野同原來變化很大,如同兩人。
可惜親人都走光了,整個上崗大隊沒人發現田野變了個人。
都說田野家在上崗大隊算是富戶,可田野睜開眼的時候,只看到了家徒四壁,黑洞洞的屋子,除了鋪蓋什麼都沒有。
田野當時暈乎乎躺在鋪蓋上兩三日,輪番的聽著身邊一群的嬸子大娘來來去去車軲轆一樣的安慰。
斷斷續續的田野弄懂了自己如今比小白菜還苦掉渣的身世。孤兒,一個據說命硬的孤兒。
田野只記得她下班之後,被小侄子拉著打遊戲,因為困得睜不開眼稍微眯了一下,在醒過來就成了現在的小白菜田野了。
幸運的是身上還綁定了一個類似遊戲的空間。
打那以後田野就在上崗村這塊棄文從農,紮根奮鬥。
今年從年初就沒怎麼下雨,這都到五月了,天氣還乾旱的很,田野因為力氣大,被隊長臨時分配去大老遠的河邊挑水澆地。
田野在玉米地裡面來回的奔走大半日,整個人就跟被烤熟了一樣,亂糟糟的頭髮因為汗水都黏在了腦門上,臉上因為流汗一條一條的泥道子,遠遠地看過去灰撲撲的一團,就沒人瞧清楚過村里野丫頭的模樣。
收工之後田野,挑著水桶,頂著這麼一張臉,晃悠到一群的嬸子大娘中間回家。
村里新嫁過來的嫂子,對著田野撇撇嘴,嫌棄的躲開一些,捏著鼻子:「野丫頭呀,你這身衣服可該換換了,都啥味了。往後可都是大姑娘了,可不能這麼懶的。回頭讓外村人看到,還以為咱們上崗村的大姑娘都這麼懶呢。」
田野眼皮都不抬,也不搭理人,一門心思想讓這群婦女快點回家。
身上黏黏的,還有一股子餿味,忍了一天,她也難受的很。
身邊的嬸子大娘都習慣了田野的沉默,這丫頭從小沒人管,不說話還好,真要是回你一句,能嘢你半死,就跟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輕易沒人招惹田野說話的。
在看看田野身上,這都五月了,還捂著灰撲撲的薄棉襖,薄棉褲呢,能沒味道嗎?
想到當初田野他爸為了村裡的財產才沒的,隊裡家家戶戶都得承情。眼下這個時節,早就該換季了,田野一個人,身邊都沒人提個醒。
沒能拉拔人家閨女一把,一群的嬸子大娘都有點臉紅。
可這年頭條件就這樣,自己孩子一大幫,誰家都顧不過來。
再大的恩情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就那樣了。
邊上的孫大娘瞪了一眼新進門的兒媳婦,到村里才幾天呀,家裡還沒弄懂四六呢,就敢到村里拔尖挑刺,一看就不是個省心的:「咋就你這麼多事,你乾淨?你勤快?回家把兩房的衣服都給洗了去。」
新媳婦被自家婆婆弄了個沒臉,使勁的瞪了田野一眼,扭腰甩臀氣呼呼的就走開了,躲的田野遠遠的。
周圍的大姑娘小媳婦被這位新嫂子說的,遠遠地就避開了田野。
田野挑著水桶,隨著一群的嬸子大娘一道走,對於大姑娘小媳婦的嫌棄一點反應都沒有。厚道點的嬸子忍不住嘆氣,這孩子從小沒人教,聽不懂好賴。
到了自家門口,田野扭頭就進了自家大門,反手插門乾淨利索。
中午出門的時候在院子裡面曬了一大盆的清水,老遠的田野就把身上的棉襖棉褲給脫下來,仍的遠遠的,一頭扎進了清水裡面。
好半天之後才感覺又重新的活過來了。別說挑刺的新媳婦嫌棄這股子味道,田野自己憋了大半日,都快吐了。
這日頭在這麼曬下去,真的就要人命了,偏偏自己還得捂著棉襖棉褲,遭了大罪了。
把臉上的泥道道摸乾淨,才覺得清爽了些,低頭看看自己發育不錯的身材,田野也是真的沒法子了。明明條件這麼艱苦,吃的那麼差,怎麼還發育的這麼早呀。
這要是脫了棉衣服穿上單衣,怕是自己的身材就捂不住了。
從去年的時候田野就覺得村邊的幾個二流子,看到她就眼神就不對勁。
那些二流子看她的眼神飄飄的額,一臉的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