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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服部冰月閉上眼睛。
即使於心不忍,她也沒有開口阻止。
因為她心裡十分清楚,如果服部良造不死,那麼她的地位永遠不會穩固。
服部家的骨幹們同樣明白這一點,所以才逼殺服部良造,為她消除後顧之憂,順便表明自身的立場。
無需服部冰月下令,很快便有人拖走服部良造的屍體,並清洗乾淨血跡。
名為服部良平的中年男性用棉布仔細擦拭著九字伊賀守光國,剛剛他就是用這柄刀,砍下了服部良造的頭顱。
以傳家之刃,為前任家主介錯,幾乎變成了服部家的傳統。
數百年來,縱觀服部家乃至伊賀流的歷史,首領少有壽終正寢,大部分都死於暗殺、叛亂或內鬥。
服部良平雙手捧刀,帶領一眾家族骨幹,朝著服部冰月雙膝跪下。
「家主,請您接受我等效忠!」
服部冰月心情有些緊張,不過當她看見立於一側的林重時,又迅速鎮定下來,伸手將九字伊賀守光國接過,高高舉起。
「拜見家主!」
眾人齊聲高呼,跪伏於地,額頭貼著地面,以此表達恭順和臣服。
從現在開始,服部冰月便是服部家名正言順的掌舵者。
接下來服部冰月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但當務之急,是取得伊賀流的主導權和控制權,避免忍宗之位旁落。
倘若無法控制伊賀流,那麼非但服部家的勢力會大打折扣,服部冰月也在家主的位置上坐不了多久。
畢竟林重可以支持她一時,卻不能支持她一世,遲早要離開扶桑,返回炎黃。
到時候,她需要獨自面對方方面面的壓力。
家族骨幹們之所以向她臣服,不都是因為懾於林重那恐怖的力量嗎?
服部冰月深感時機緊迫,美眸頻頻朝林重望去。
林重回以鼓勵的眼神。
「放心,一切有我。」
他從容不迫的聲音飄入服部冰月耳朵。
服部冰月抿了抿嘴,不動聲色地深吸口氣,旋即露出溫和親切的笑容,依次將跪伏於地的家族骨幹們扶起,並叫出每個人的身份和名字。
名為服部良平的中年男子從血緣上來講,應該算是服部冰月的叔父。
其不但屬於家族核心成員,還是伊賀流的高級幹部。
除此之外,被點過名的服部賢章和服部靖司,也可以算作服部冰月的長輩,在家族內同樣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面對服部冰月的示好,眾人明顯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哈腰,眼睛卻控制不住地往林重身上瞟。
服部冰月察覺到了他們的小動作,於是自然而然地挽起林重的胳膊。
「請問,這位閣下如何稱呼?」
服部良平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直視林重。
林重一言不發,老實充當工具人。
這幅姿態落在一眾服部家骨幹眼中,卻被解讀為強者的傲慢。
扶桑人基因里刻著崇拜強者、敬畏強者、服從強者的本能,所以他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龍不與蛇居,猛虎不與羊群為伍。
真正的強者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良平叔父,抱歉他的名字暫時不能告訴你。」
服部冰月代為回答:「請你也不要打聽,該知道的時候自會知道。」
「我懂,我懂。」
聽出服部冰月話語中的警告之意,服部良平後背冒汗,趕緊點頭不迭。
服部冰月不再理會對方,挽著林重走出大廳。
外面此時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