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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望著通向五行山內部的永續「陰陽門」,左手托著右肘,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在七娘的對面不遠處還有一人,剃去了三千煩惱絲,身著道門法衣,戴了一頂儒門高冠,腳踏木屐,胸前掛著聖廷的聖徽,手中拿著薩滿教的木杖,杖身如枯藤糾纏,頂端則如同一隻枯手握著碩大的紅色水晶。
只有號稱五教合一的「天廷」之人才會如此打扮。
此人也算是個熟人,正是「天廷」大道首吳光璧。
「你是來給李家小子保駕護航的?」七娘問道。
吳光璧同樣沒有進入永續「陰陽門」的意思,說道:「不是保駕護航,而是確保沒有人會打擾李家公子。」
七娘笑了一聲:「聽你話語中的意思,李長歌是穩操勝券了。」
吳光璧平靜道:「不是李公子穩操勝券,而是我們穩操勝券。」
「這個「我們」也包括朝廷?」七娘挑了下眉頭。
吳光璧頓了下手中的木杖,答非所問:「如來佛五指,還有一個最為神秘的「大指」未曾現身,我已經將方圓百里都查找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就算是偽仙,也不該如此才是。難道「大指」是一位長生仙人?這未免太過興師動眾,也壞了雙方之間的默契。」
七娘笑了一聲:「你何以如此篤定?」
吳光璧道:「我自有我的辦法,哪怕是偽仙也瞞不過我,除非是長生仙人。」
七娘道:「那你想過沒有,其實「大指」已經進入五行山。」
吳光璧微微皺眉。
七娘繼續說道:「吳光璧,你用你的屁股好好想一想,如果「大指」真是長生仙人,以一己之力就能蕩平五行山,那麼裴玄之把張月鹿、姚裴、齊玄素這三個小輩派去做什麼?湊人數嗎?」
「趁機分潤功勞為日後鋪路?」吳光璧給出了一個看似十分合理的猜測。
七娘哂道:「屁股就是屁股,果然不適合用來思考問題。什麼叫因小失大,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覺得裴玄之懂不懂這個道理?在競爭大掌教的緊要關頭,裴玄之會做這種授人以柄的事情嗎?裴玄之有望成為道門的大掌教,而你就只能做「天廷」的大道首,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兩者都有一個「大」字,但分量可是天差地別。」
吳光璧沒有辯駁,而是問道:「你的意思是「大指」就藏在這三個年輕人之中?」
七娘道:「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保密的必要了。所謂「五指」,沒有任何一根手指是多餘的,「食指」周教憲負責指揮、調度靈官,「小指」姚裴負責對付李長歌,你覺得「中指」齊玄素和「無名指」張月鹿的職責是什麼?吳大道首。」
吳光璧緩緩道:「他們的職責就是把「大指」無聲無息地帶入五行山中,只是我仍舊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七娘道:「秦權驍放出煙霧,想要讓裴玄之大意,結果沒起到什麼作用。不過秦權驍還有後手,就是你這個偽仙,先前戰況那麼激烈,你都忍住沒有出手,就是在等待「大指」出現,只要你能牽制住「大指」,僅憑齊玄素和張月鹿二人,無論如何都不是秦權驍的對手,那麼你們就是穩操勝券。」
秦權驍便是遼王,與晉王秦權翊是同是「權」字輩。
吳光璧靜待下文。
七娘笑了一聲:「可你等到最後也沒能等到「大指」,反倒是白白貽誤戰機,坐視我把「東主」放逐。這就好比賽馬,裴玄之用齊玄素和張月鹿這匹下等馬兌子你這匹上等馬,然後再用「大指」這匹上等馬勝過秦權驍這匹中等馬。你們敗局已定。」
「就算是輸,總要讓我輸得明白一些。」吳光璧並不相信
所謂的「敗局已定」,他更好奇這個神秘的「大指」到底是何方神聖。
七娘話鋒一轉:「你聽說過「拈花一笑」的佛門典故嗎?」
吳光璧淡淡道:「我們「天廷」五道合一,自然知道這等典故。傳說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
七娘不再維持沉思的姿勢,舉起右手,做了一個拈花指的動作,大拇指與中指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