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雖然齊劍元敗給了齊玄素,但不意味著他是一個庸手,更應該說齊玄素是個異類,在三塊「玄玉」加成之下,縱然比不得李長歌,也算是個「小李長歌」或者半個李長歌,而且他修煉的是旁門左道之法,在此等境界之下,要勝過玄門正道之法太多。
只見得兩人越斗越快,齊劍元以不變應萬變,雙足不動,隨劍出擊,並不激發劍氣,而是使劍氣化作一層包裹劍身的凜冽劍芒,「嗤嗤」作響,凌厲無比。女教習則如飛鳥,圍繞著齊劍元盤旋飛擊,已經異化的指甲堅硬如金石,甚至不遜於齊劍元的劍芒,若是尋常人對上,無論甲冑還是骨頭,都如紙糊一般,一抓即爛。
相鬥良久,女教習始終奈何不得齊劍元,又怕引來了其他人,真把事情鬧大了,全真道至多面子上難看,她卻要丟了性命,終於是按捺不住,身形猛地拔高,飛至齊劍元頭頂的正上方,對準天靈蓋正中心位置的百會穴,雙爪從半空中壓擊下來。
齊劍元手中長劍畫圓,向上迎擊,同時未曾持劍的左手掐劍訣,一把飛劍掠出,劃出一個弧度後,直直刺向女教習的腹部。
女教習只得分出一手去防守飛劍,只見得兩人一觸即分,飛劍墜落在地,女教習飄然落地,手腕卻被飛劍刺傷,指甲斷了四根,鮮血沿著手背涔涔滴落,齊劍元則是一個踉蹌,身形晃了幾下,最終還是站穩。
女教習冷聲道:「好一個『南斗二十八劍訣』,不愧是玄聖絕學,只可惜還是輸給了『魔刀』。」
齊劍元喘息一氣,說道:「我敗給齊玄素,是我輕敵大意、學藝不精,不過用來對付你,卻是綽綽有餘。」
齊玄素聽兩人對話,知道那女教習也目睹了他和齊劍元在星野湖畔的交手。她之所以沒有立即逃走,多半還是抱有僥倖之心,畢竟在萬象道宮蟄伏多年,誰也不想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前功盡棄,使得多年苦心經營功虧一簣。
多少人都死在一個「貪」字上,可話又說回來,若是不貪,這些紫光社的成員又何必把手伸到萬象道宮,本就是火中取栗。
只聽得齊劍元道:「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想生離萬象道宮嗎?」
女教習冷笑道:「你儘管去把輔理、教習、靈官們招來,來的人越多越好,這件事總會傳到太平道的耳中,我倒要看看,太平道會不會與你們講同門情誼,西洋人有句話說得好,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
齊劍元冷冷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想用你的一條爛命污我全真道名聲。」
女教習緩緩道:「身份暴露之後,我就已無幸理,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索性我們大打一場,把人都引來,你要指認我是紫光社的人,總要拿出證據,那便要當著眾人的面把前因後果說個明白,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這也間接坐實了你們全真道的醜聞,那可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了。」
齊劍元冷哼了一聲:「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女教習繼續說道:「你先前問我在社中是什麼地位,我現在也直言了,紫光社將女子成員分為蝴蝶、燕子、白鶴、孔雀、青鸞、鳳凰,我是是白鶴一級,對於尋常道門之人而言,我也許還算是一條大魚,可相較於東華真人的大掌教之位,那就是微不足道了,若是東華真人果真與大掌教之位失之交臂,誰也不敢說是不是敗在了今日的一分一毫之上。」
無論是齊劍元,還是齊玄素,都不得不承認女教習的這番話在情也在理,若是此人心懷死志,齊劍元還真沒什麼太好辦法。說到底,也是齊劍元太過托大,覺得僅憑自己就能穩穩拿捏此人,若是他等一等姚裴,兩人聯手,直接將此人拿下,也不會落到這等左右為難的境地之中。
女教習說話時一直觀察齊劍元的臉色,見齊劍元猶豫不決,她眉宇間驟然凌厲,陡然欺身而近,不再是以雙手十指傷敵,而是從雙袖中激射出兩道青煙,虛實不定,飄忽不定。
「流煙刺」!
正所謂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地位越高,境界修為越高,也就越是惜命,女教習如何捨得如此去死?若有一線生機,還是要奮力一搏,所以她口中什麼兩敗俱傷云云,只不過意在擾亂齊劍元的心神,讓他分心,不能集中注意力,然後便可施展雷霆萬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