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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並不完全信任奧黛麗,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與奧黛麗做個交易。
「艾爾小姐,像你這樣的著名演員,之所以能夠獲得成功,除了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之外,應該還有一些其他助力。」齊玄素不疾不徐地說道。
奧黛麗沒有否認:「金主是客觀存在的,不過成為所謂的著名演員之後,也會有一定的自由。」
這並不難理解,一些剛剛入行的女子,鴇母說什麼就是什麼,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可成為花魁之後,鴇母也要好好哄著,凡事商量著來,那時候就是好女兒了。
不過鴇母背後還會有個大東家、大靠山。
齊玄素問道:「這位金主是誰?是議長索菲亞·奧古斯特嗎?」
奧黛麗點了點頭:「用東方人的說法,我能有今天,皆是拜她所賜。」
這句話卻是一語雙關。
齊玄素若有所思道:「你是想說,成也索菲亞,敗也索菲亞。」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奧黛麗說道,「是索菲亞把我捧上了天,讓我成為萬眾矚目的白色大道女王,同時也是索菲亞把我推入了深淵之中,讓我一點點被黑暗所吞噬。」
齊玄素沒有說話。
一位女議長,培養了一位擁有無數擁躉的女演員,不過她沒有讓女演員去進行權色交易,而是強迫這個女演員成為地獄使徒的信徒。
她想要幹什麼?
齊玄素當然沒有這麼問,而是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艾爾小姐,既然你想要讓我幫你,那麼你就必須讓我清楚一點,我們要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這個敵人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樣的底牌。用東方人的話來說,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奧黛麗顯然聽明白了齊玄素的話外音,立刻說道:「索菲亞妄圖掌握地獄使徒的力量。」
齊玄素反問道:「憑什麼?」
奧黛麗道:「契約。地獄使徒們擅長欺騙,以此來獲得容器。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契約,他們與人簽訂契約,卻玩弄文字遊戲,他們向別人大肆許願,卻總讓願望以極為扭曲的方式達成,然後收取報酬。不過這種文字遊戲是雙向的,也可以反過來限制地獄使徒,索菲亞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獲取地獄使徒的力量。」
齊玄素道:「這是聖廷嚴厲禁止的。」
奧黛麗的聲音變得低沉:「沒錯。就拿殺戮使徒希瑞拉來說,如果不是因為『希瑞經而盲目自大地攻打聖座,以祂的狡詐根本不會被聖廷放逐到地獄。現在,索菲亞竟然妄圖掌握希瑞拉的力量。在過去,有很多這種自以為是之人,他們在自己的同類之中是佼佼者,便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想著去挑戰神靈,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我曾聽聞過一個故事,在古代的舊大陸,有一個人與地獄使徒們做了一個交易,條件是『北方的黑夜也能升起太陽,結果是來自南方的帝國入侵了北方,北方潰不成軍,黑夜之中到處都是南方帝國的旗幟——金色的日輪旗幟,北方的黑夜真的升起太陽了。」
「更為可悲的是,無論索菲亞能否成功,我作為她奉獻給地獄使徒的祭品,都會毫無疑問地走向毀滅,永世沉淪。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想要活下去。」
說到最後時,奧黛麗的語氣明顯透露出了恐懼和細微的癲狂。
齊玄素沒有受到奧黛麗的影響,仍舊心平氣和:「既然聖廷嚴厲禁止,那你為什麼不向聖廷檢舉此事呢?」
奧黛麗雙手捂住胸口:「閣下,我想活著。如果我向聖廷檢舉揭發,那麼索菲亞的陰謀固然失敗了,可我作為一個祭品,下場會怎麼樣呢?要麼是暗無天日的無盡監禁,要
麼是被秘密處決。甚至索菲亞都不會遭到懲罰,畢竟她還沒有真正召喚出殺戮使徒,只是在謀劃階段,憑藉她的強大人脈關係,完全有可能撇清自己,只要放棄我就足夠了。到那個時候,我才是那個召喚惡魔的罪魁禍首,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議長大人,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只有閣下能夠幫我,閣下以及閣下背後所代表的力量,既可以無懼聖廷,也可以無懼地獄使徒,索菲亞更是不值一提,我只有求助於閣下,才能獲得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