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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募捐晚宴很有趣,不過與齊玄素的關係不大,因為他既沒有錢,也沒有身份地位,甚至還是個生面孔,他能來到這座浮島,就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用東方人的話來說,他這次來主要就是見見世面,他要做的就是默默旁觀,然後隨著眾人鼓掌。
所謂的各種交易或者密謀,也是在一個個單獨且隱秘的房間裡私下發生的,與齊玄素無關。
想要探聽消息,齊玄素除了冒險動用一點手段之外,就要依靠斯特勞尼了。
不過斯特勞尼也只是個新晉的年輕議員,而非利奧波德這種老牌的資深議員,人脈關係和背景勢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能否進入這個核心圈子,得到有用的情報,也是一個未知數。
宴會到了中途,所謂的募捐告一段落後,就進入了一個相對自由寬鬆的狀態,也就是所謂的社交環節。到訪的賓客們三三兩兩成群,組成一個個涇渭分明的小圈子,有的繼續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只是分散在各處,有的去了陽台、露台、花園,有的去了單獨的房間或者休息室。
齊玄素和斯特勞尼屬於留在大廳中的那一撥,他們兩個和斯旺森組成一個小圈子,雖然今晚的宴會規格相當不低,但牧首和樞機主教都沒有現身,只有一位樞機司鐸出席了晚宴,似乎聖廷方面並不怎麼感興趣。斯旺森與那位樞機司鐸的關係並不親密,便沒有深入參與其中。
齊玄素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燕尾服和晚禮服,他的思緒飄散,為什麼東西方的男人總是要跟鳥扯上關係?一個是鶴,一個是燕,而東西方的女人們又不約而同地露出肩頭和胸口——從大齊時代流傳下來的宮裝就是如此,只是保守派們不喜歡罷了,而道門女子更是與這種服飾絕緣,在道門,無論男女,正裝都是鶴氅。
值得一體的是,男人的燕尾服千篇一律,女人們的晚禮服卻是無一雷同,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就在此時,一位美麗的女士向三人走來,這位女士身著深紫色的晚禮服,她是那麼迷人,她的臉龐哀怨可人,卻又靚麗照人,金髮盤起,有一雙明亮的蔚藍色眼睛,像大海一樣,和一張鮮艷熱情的嘴,但是在她的聲音里有一種特殊的激情,使一切愛慕過的男人都難以忘懷,她的光彩便如黑夜中的明月,被群星簇擁著,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會奪去所有的目光——多麼老套形容,可這就是在場大多數男人的直觀感受。
斯特勞特的表現很誇張,主動迎上前去,親吻了這位已婚女士的手背,嘴唇並沒有真正觸碰到手背,不過這方面的要求也不是那麼嚴格,畢竟西洋人過於開放的風氣擺在這裡。
齊玄素則是不以為然。他十分不喜歡甚至是厭惡著西洋人的禮節,動輒擁抱、親吻、貼面,非要身體接觸不可,一點都不含蓄,一點都不矜持,而他十分討厭與不相干的人有過多的身體接觸。
其實在對待西洋人的態度上,齊玄素和張月鹿都屬於保守派,無非是程度上有區別,張月鹿覺得齊玄素不夠保守。
萬幸,這位美麗的女士似乎沒有把齊玄素這個生面孔放在眼裡,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這讓齊玄素鬆了一口氣。
斯特勞尼與這位女士說了幾句話之後,又回來對齊玄素道:「這位是凱倫·瓊斯小姐,她邀請我前往施特勞斯先生的休息室。」.
施特勞斯先生就是利奧波德。
齊玄素心中一動,沒有說什麼,只是目送斯特勞尼隨著凱倫離去。
其實齊玄素可以在施特勞斯的身上做一點手腳,不過考慮到他本尊只是造化階段,而非化身的偽仙階段,利奧波德很可能不弱於齊玄素,又占據主場優勢,存在被發現的風險,所以齊玄素略微猶豫之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這裡是西洋人的聖約克,不是齊玄素能夠一手遮
天的南洋婆羅洲,也不是大玄朝廷治下的中原大地,甚至不是你中有我的鳳麟洲,身處敵境,還是小心為妙。
齊玄素大概能猜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應該與男爵有關,畢竟「男爵」並沒有去見利奧波德,反而還把利奧波德的人扣下,必然會讓利奧波德產生一些錯誤的預判。
不過齊玄素更關注斯特勞尼的態度。
一個間諜,在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