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事情。」
齊玄素並不意外:「既然下城區不行,那麼上城區呢?」
斯特勞尼道:「這個倒是可以,在兩天後,會有一場慈善晚宴在上城區舉行,我可以帶你一起出席。」
齊玄素問道:「慈善晚宴?具體是做什麼的?」
斯特勞尼用誇張的語氣說道:「這是為了保護東海岸的鹿群而舉辦的募捐活動,教士們也會出席。」
齊玄素不打算掩飾自己的譏諷:「東方人用清貧來展示道德,西方人就是這麼展示道德?」
斯特勞尼笑道:「正是,他們可以無視腳下的毒氣和奴隸,卻硬要為鹿擠出幾滴眼淚,我願意稱之為偽善。如果他們果真是這麼道德高尚,那麼我又怎麼會與閣下站在這裡說話?我應該向教堂舉報揭發閣下的身份才對。」
緊接著,斯特勞尼話鋒一轉:「事實上,這筆募捐款項的半數左右會進入教堂的賬目,另外半數款項則會被匯向南大陸,用於支援那裡的女神會傳教士。」
這位議員閣下是典型的西洋人,金色的頭髮被整齊地梳成背頭,打了頭髮油,一絲不苟,條理分明,他的眼窩深陷,眼珠湛藍,鷹鉤鼻子,用中原人的話來說,頗有鷹視狼顧之相。
他身上的禮服異常華貴,用的是來自盧恩國的派樂蒙料子,加上做工和金絲等裝飾,一身就要五十二個金克朗。他的懷表、手杖、戒指、眼鏡、禮帽、皮鞋,加起來便要數百金克朗——這已經是許多所謂中產之家的小半家產了。
這樣一個精英人士,本該是無條件擁護的聖廷的,可他卻對聖廷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投入道門的懷抱。
事實上聖廷並沒有對不起他,雖然聖廷談不上太多的法治精神,但處決他的父親還真不能算是冤假錯案。他由此家道中落,跌落塵埃。苦難並沒有磨礪他的心智精神,更沒有讓他幡然悔悟,反而是巨大的落差滋生了仇恨的種子,最終讓他走向了極端。
人性總是一樣的。
齊玄素無意在這件事上糾纏,轉而道:「距離你說的慈善晚宴還有兩天的時間,我的時間不多,並不想空等兩天,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斯特勞尼說道:「我的建議是參加一次布道,畢竟教士們才是這座城市的真正統治者,就如道士們統治著東方,與他們打好關係總是沒有壞處,你說呢?」
齊玄素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下午,齊玄素和斯特勞尼乘坐馬車來到了里士滿區的聖保羅大教堂。
在大教堂的後方便是聖約克的標誌建築女神像。
聖廷的首主教大概相當於道門的五品道士,其上還有大主教、都主教,分別對應道門的四品祭酒道士、三品幽逸道士。再往上,就是對應「金闕」的「樞機」,普通真人對應樞機執事,參知真人對應樞機司鐸,平章大真人對應樞機主教,副掌教大真人對應宗主教,以及大掌教對應教宗。
蒸汽福音派的牧首坐鎮聖弗朗西斯大教堂,聖保羅大教堂則由一位樞機主教主持。
不過這位樞機主教一般不會出現在教堂之中,更不會親自給信徒們布道,他通常都在上城區的浮島上,如其他大人物一般,高高在上,俯瞰著這座蒸汽的城市。
一般情況下,只有都主
教或者大主教負責布道,而參與布道的信徒也並非普通信徒,大多都是這座城市中的厲害角色。
齊玄素走下馬車,整理了下胸前的手帕和表鏈,推了下單片眼鏡,拿著手杖走入裝飾有彩繪玻璃的大廳。
教堂里的光線驟然一暗,生出莊嚴肅穆之感。
一排排的座椅,巨大的管風琴,以及用彩繪玻璃拼接出的女神像,只見她雙手拄劍而立,背後並非傳統聖徽,而是象徵著蒸汽的齒輪。
斯特勞尼和齊玄素在後排找到位置,摘下帽子,聆聽布道。
齊玄素倒是沒有充耳不聞,他其實很樂意了解聖廷的力量來源。畢竟男人的三大追求,分別是力量、權力、女人。
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力量,足以改變一切的力量。比如說三劫仙人。
只是這樣的力量太過稀少了,近乎於不存在,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