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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帳方面感到攻入京師的機會不大。於是在京郊大肆劫掠一番後,率軍向東進攻防守薄弱的灤平、永寧等地,連克數城。二月,金帳留下部分兵力分別駐守永寧、遵化等地,率領大軍撤出關內,帶著搶劫來的大量財富、人口、物資返回草原。
同一件事,對於兩方人馬來說,是兩般結果。
遼東方面,勤王有功,人人有封賞,自是不必多說,燕州這邊守邊不利,則要問罪。
殷正心得到消息,幽燕總督已經被從京師來的青鸞衛拿下,押往京師。
總督之下的巡撫、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總兵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殷正心不得不提前做好相應準備,若是青鸞衛來拿自己,那就只好棄了官身不要,轉入地下。
其實殷正心捫心自問,還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靠著手頭的官軍,以及太平教的協助,擋住了千餘金帳騎兵,守住了自己負責的關口,不存在失職。只是所謂的天心難測,誰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齊玄素這樣的下棋人也不知道。畢竟皇帝是真龍氣運,齊玄素也看不穿。
而且天道反噬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到來,這個變數也是很難把握的。
萬幸,這次的變化終於是朝著齊玄素有利的方向發展了。
大概半個月後,傳來了結果。
總督被腰斬棄市,抄家。巡撫被罷官下獄,交三法司論罪。布政使被免職,都指揮使被連降三級,其餘高官也各有處罰,或是降職,或是罰俸,最不濟也是申斥。
不過殷正心只是一個四品的右參議,沒過三品的門檻,算不得高官。最終結果下來,殷正心這次非但沒有被處罰,反而因為忠於職守,防守有功,被升為從三品的左參政,仍舊負責軍務,不過職權比參議更大,也在知府之上,甚至能夠親自領兵作戰。
原本的左參政出任按察使,原按察使暫代布政使的職務,這在平常時候,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只是如今這個局面,卻是凶吉難料,說不定哪天就要步前任的後塵,別說一個布政使,總督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個一刀兩段的悽慘下場。
這位新任代布政使難免心中揣揣,非但沒有高升的意氣風發,就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都省了。甚至還有些無心政務,許多事務都由殷正心代勞。
齊玄素便是主持一地道府的掌府真人,而且還是大道府,自然是信手拈來,同時也藉此機會,擴張太平教。
金帳這次南下,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攻城拔寨還在其次,關鍵是燒殺搶掠,造成了大量百姓死傷,流民遍地。更有許多被金帳大軍衝散的散兵游勇,甚至是逃兵,乾脆落草為寇,又變成了匪患。
偏偏朝廷在燕州地界的各級軍政體系被打了個七零八落,自顧不暇,自然也顧不得這些。
權力不存在真空,朝廷不去填充,自有宗族大戶或者結社教派去填充。
齊玄素要做的就是收攏流民,使其成為道民,同時招攬那些散兵游勇,使其成為鬼卒。
平心而論,百姓是好百姓,這些甲士也算能征善戰,只是朝廷盤剝太重,拖欠餉銀,視如草芥,上下離心,這才使得金帳逞凶。
至於朝廷的腐朽,歷史的規律,人性的無奈,制度的僵化,如此等等,都是老生常談,不必再去多言。
殷正心以左參政的身份,代行布政使的職責,穩定局勢,安撫人心,同時也遮掩了太平教擴張的事情。
縱使有些人察覺一二,也被殷正心輕而易舉地壓了下來。這就是官身的好處了。
這也是歪打正著。
若是真把殷正心放到江南,無論是走結社的路數,還是走地方督撫的路數,都繞不開白蓮教。那裡是儒門的精華之地,想要占據江南,又是談何容易。
原本因為燕州就在京師的眼皮子底下,自然處處受制,可誰曾想金帳竟是能一路打到京師城下,從而打開了局面。
經此一事,太平教直接擴張到了道民十萬餘人,祭酒五十餘人,鬼卒近千人,鬼帥三百餘人,治頭大祭酒四人。
到了這個時候,齊玄素深感人才難得,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雖然陸雲山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