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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密布,狂風呼嘯,黑石廣場內,染血的黑色碎布,在狂風中漫天飛舞,驀然間,一座座黑石殿堂掩映下的廣場中,於山風席捲間,隱約多出了幾分悲涼沉重之感。
西邊的黑石擂台上,血色閃動,一道渾身浴血的少年人影,強撐著遍體鱗傷的身軀,朝著對面的藍衣少年,一拳衝去!
雖血流不止的身軀,步履蹣跚,竭力站起的身形,不時搖晃顫抖,但血跡翻飛間,踉蹌衝鋒的黑衣少年,就仿佛意志堅定的百戰銳士,在慷慨赴死!
儘管血衣人影的每一次衝鋒,都在轉眼間被對面,單手背負身後的藍衣少年,一拳擊飛,但掙扎著爬起身來的黑衣少年,依然在第一時間,朝著藍衣少年,悍不畏死地再次衝去!
嘭!血浪翻飛間,葉瀧一拳將衝鋒而來的染血少年,猛地擊飛後,他單手背負身後,站在狂風中,仰頭望天,任憑疾風將他狂亂的滿頭長髮,肆意吹拂。
其冷厲的面龐上,嘴角微揚,冷眸間神光綻放,原本冷漠的神情之間,早就已經變得無比痛快了起來。
這一刻,若非身處萬眾矚目的擂台上,他早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爽!太爽了!他葉瀧,這十年以來,從未像今天這般舒爽過!
甚至,十年以來,沉積的鬱氣,都被一掃而空,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從未像今天這般舒暢過!
葉瀧展開雙臂,懷抱天際,他酣暢的神情之間,無比得意,無比暢快。
這麼多年以來,他早就想親手狠狠地鞭撻葉逸了!
而今,終於得償所願!
一番舒展心情後,葉瀧低頭轉眸間,看著再次掙扎著爬起身來的悽慘少年,他的心中,不禁忽然覺得,葉逸突破靈根的束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甚至其突破至凝決期,參加冠禮,這也並非什麼壞事。
若非其修為邁入凝決期,自己焉能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光明正大地暴揍葉逸,洗刷仇怨的機會?
而只要他的修為,一直保持領先,今後,就一直都有,折磨羞辱葉逸的機會。
畢竟,現在的葉逸,已經成為了葉家的正式弟子,只要不打死他,那麼自己便可以隨時隨地,對他發起任何挑戰!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羞辱和鞭笞對方,葉瀧便忍不住嘴角微揚。
隨即,嘴角譏笑間,葉瀧再次森寒開口,話音之間,充滿了譏諷和鄙夷的味道,「葉逸,你不是要將我打服嗎?你不是要讓我大難臨頭嗎?怎麼,你就這點能耐嗎?」
......
葉逸自染血的擂台上,爬起身來後,並未在意葉瀧的話音,他狠狠地搖晃了一下混沌的大腦,竭力驅散身體中的虛弱後,身形一衝之間,便再次朝著葉瀧沖了過去。
儘管下一刻,葉逸便被葉瀧含怒擊出的拳頭,一拳擊中胸脯,但其自身,也終於抓住葉瀧在得意之際,稍微疏忽的空擋,一拳狠狠地揍在葉瀧的臉龐上。
頓時間,狂暴的音爆炸響聲中,染血的擂台上,一藍一黑兩道身形,同時倒飛而出!
葉逸的身形倒飛而出間,其漆黑的眼眸之中,血絲遍布,綻放的眸光間,儘是堅定之色。
雖然自己早就油盡燈枯,甚至就連體力和心神,都早已透支極限,若非憑著腦海中,一道頑強不屈的意志在竭力支撐,恐怕他失血過多,虛弱乏力的身軀,早就轟然倒下!
儘管每一次衝鋒後,自己的身形都會被葉瀧一拳擊飛,但葉逸漆黑的眼眸之中,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之情,神情反倒越發淡漠了起來。
在弱於強敵的時候,應該怎麼打,自隕風谷之中,先後經歷血戰妖狼群,以及惡戰戚仆之後,他早已瞭然於心。
那就是勇往直前,放棄防禦,以傷換傷!
無論遭受多麼嚴重的傷勢,身體多麼虛弱,自身面臨的危機多麼兇險,但只要他的身體還能站起來,只要他的手,還能抬動,那就遠沒有到戰敗的時候!
更何況,他還有翻盤的後手,沒有施展出來!
但在他對風意的感知之下,雖然他的敗相逐漸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