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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今天是本頭領大喜的日子,都別客氣,敞開了喝!」
喜氣洋洋的大廳里,紅光滿面的巴不平招呼著眾人飲酒,眾弟兄也十分給面子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派祥和的氣象。
唯有坐在貴賓席上的那書生打扮模樣的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便是此前被巴不平從山下擄掠來的人,名叫昭子義。
巴不平雖然自詡英雄好漢,但他內心裡清楚得很,他們就是一群盜賊匪寇,只不過因為當年的事,在人們口中還擔著好漢的名聲,實則做的事情早就和山賊無異。
小飛峽就是山賊窩,他們和那些江湖門派有本質不同,他們沒有自己的產業,沒有傳下的基業,無法靠著正當的手段壯大自己,唯一能走的路子就是一路把賊的生意做到底。
所以巴不平時常帶著弟兄們下山劫道,因為小飛峽不事生產,沒有收入,不搶劫大夥都會餓死。
但他又和普通的山賊不太一樣,稍微有些見識的他,已經認識到了想要靠著搶劫過一輩子尚可,但他的後代恐怕就艱難了,賊不過三代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因此,不同於普通的山賊,巴不平下山,搶人多過搶糧搶錢,他知道要想去掉賊的名頭,首先一點需要人手,重點是需要人才。
所以他劫掠的時候,重點都放在那些有能力的人身上,縱觀小飛峽綠林的構成,這裡有不少被巴不平強行擄掠上山入伙的人,而這些人大多都在一段時間後被委以重任。
理由也很簡單,當初跟著巴不平起事的那群人,打打殺殺是夠了,可是遇到動腦子的活,實在派不上大用,所以他重用外人也是無奈。
而這一次他劫昭子義上山也是同理,實際上他對於昭子義的妹妹並沒有痴迷到非娶不可的地方,他將那姑娘納入房中,更多是為了控制對方這個有本事的哥哥。
陸寒江的運氣不錯,昭子義真的是梅華書院的學生,而且還是師從羅老夫子本人的第一代學子。
羅老夫子雖會武功,但他教導學生,卻從來不會著重於武道,他名下的學生,統一隻學一門正氣劍,這劍法用以修心多過修身,上限下限差距極大。
練得好的,比如羅夫子自己,年逾七旬還能讓孟淵見了感慨一句老當益壯,而練得差的,比如昭子義,自保都尚且困難。
不過羅夫子教導學生,是為了培育他們成為儒家代言人,將來在朝堂上發光發熱的,所以對於武道方面從不強求,只要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讓人恥笑即可。
可惜的是這小飛峽大頭領巴不平也不是簡單人物,那一套鐵衣訣連天泉都感到棘手,更別說武道修為平平的昭子義了。
這會他自己被掠上山,連帶著妹妹都要成了壓寨夫人,真是無顏面對家中父老。
而在山後的新房之中,昭子義的妹妹昭子君,被強行換上了大紅婚衣,鎖在房間裡等待拜堂,她身邊只有一個同行山上的丫鬟,其餘都是山寨里派來看守她的。
待在這裡的婦人,基本也都是被巴不平的弟兄們擄掠上山強行成婚的,她們失了身子,又在山上待得久了,也就死了心,這會紛紛都在勸說昭子君。
一面目柔順的婦人勸說道:「姑娘啊,大頭領也是一方英雄人物,你能夠嫁給他也是一件好事,你哥哥得他看重,將來你在小飛峽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昭子君雖惱怒被人逼嫁,但她恩怨分明,不會對同是淪落人的這些可憐婦人惡語相向,只是平靜地說道:「嫂子不必勸了,他若要強來,我便是舍掉這條命也不會從了他。」
那婦人痛心地道:「姑娘,這人家常說好死不如賴活,你正值大好年華,何必這樣倔強,大頭領雖是粗人,但未必不是良配。」
昭子君再度搖頭:「我不會嫁的。」
那婦人無奈,只得換個法子試著出言相激,她道:「姑娘莫不是覺得大頭領這樣的粗人配不上你這等官家小姐?我可告訴你,世上的負心漢,那可都是那些讀書認字的,你可別湖塗啊。」
昭子君不在意地笑道:「嫂子誤會了,我昭子君沒那麼高貴,我可嫁農夫,可嫁兵士,可嫁百工,若是心誠良善,便是嫁到商戶之家亦可,但無論如何,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