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長生,寶物,七個血脈傳承的秘密,皇甫家......雖然一大堆的事情混在了一塊,看起來亦真亦假,但是首先——
「有三個問題。」
陸寒江收起了弩箭,在百毒翁的對面席地坐下:「第一,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狄鶴捋著長長的鬍子,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回憶的味道:「當年老頭子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遊歷江湖,機緣巧合之下,一道發掘了這個秘密。」
「原來如此。」
雖無憑證,但是陸寒江有種預感,這所謂志同道合的朋友里,八成就有偃師那個老傢伙,只是為什麼兩人所說的長生之法會差這麼多?
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陸寒江又問道:「那麼第二個問題,老頭,你和朝廷里的人也有勾結吧?」
這一次狄鶴沉默了良久,才澹澹地反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你說話的方式讓我想到了曾經的一個朋友,他叫喬十方。」陸寒江說道。
狄鶴皺起眉頭,過了會說道:「老頭子不認得此人。」
「錦衣衛千戶,喬十方。」陸寒江又補充了一句。
狄鶴的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白眉的弟子?」
「呵。」
陸寒江輕笑一聲,只是一句簡單的回答就可以看出許多東西來,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百毒翁說話的方式有些古怪,但更多的則是熟悉。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江湖上的人更多的是像採薇那樣,要你幫忙的時候就直接扣個帽子過來,然後強行拉著你一塊除魔衛道,或是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哪裡會這般廢話。
這老兒身上沾染了太多不屬於江湖的氣息,謀算之間多了些鬼鬼祟祟,而陸寒江恰好精於此道。
「既然是自己人,那麼狄翁也別藏著掖著了,羅夫子是什麼時候和你們搭上線的,或者說,你們這群傢伙,是什麼時候全都投到了羽殿下的麾下的?」
陸寒江打算開誠布公地談一談,狄翁看出了此意,他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你此話說得不對,雖然目標相同,但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
「狄翁何必自欺欺人,這話說出來您自個信不?」陸寒江譏諷地看著他道。
不過狄鶴卻說:「白眉那老傢伙是為了什麼要扶持殿下上位,老頭子不懂,但這對我們而言,卻是最快的路了。」
說著,狄鶴指了指自己的滿頭白髮,長嘆一聲道:「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若不藉助的朝廷的力量,如何能夠在有限的時間裡集齊這七件『至寶』。」
「為何這麼說?」
陸寒江眯起眼來,問道:「你們這群人不至於連七個落魄的家族都對付不了吧?」
如果這廝沒在扯澹,那麼八成剛剛提到的那個紅塵客的寶貝,也在這七個序列中間,莫說這後人都淪落到被人挑斷手腳筋丟到大街上的程度,哪怕七個血脈家族全部按照皇甫家的等級計算,也沒有到必須依靠朝廷才行的地步吧。
「可是這長生之關鍵所在,是那天外之物,這必不可少的玉石被皇室握在手裡,而且——」
狄鶴髮出了古怪的笑聲:「大人還不明白嗎,連我等山野之人都渴望長生,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如何會不動心。」
陸寒江抬了抬眉頭,這老頭說的沒有時間,難不成是把皇帝的時間也算進去了?
「此事隱蔽,但朝中並非無人知曉,起碼你的上官,孟淵孟指揮使大人定然是知道的。」
狄鶴一面說,一面又滲人地笑起來:「老頭子不知道這位陛下從哪裡得知了長生的法子,但老頭子可以告訴你,他一定不會成功。」
「......」
這話陸寒江不好評論,偃師死前的掙扎還在記憶里揮之不去,按照他的推算,這個所謂長生之法,九成九不靠譜。
可聽狄鶴老兒說的話,似乎不止於此。
「若是不摻和此事,陛下的天命還真不好推算,但如今——」
狄鶴髮出了不屑的冷笑:「生死有命,天道有行,人的壽數終有盡頭,想長生便是要與天地相鬥,你們的這位陛下只憑一紙空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