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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濃煙散去之後,面前早已沒有伊賀光的影子。
黑衣忍者咬牙切齒地捏緊了拳頭,他萬萬沒想到身為宗家的天才,伊賀光竟然如此果斷地採取了逃跑戰術。
這個人,當真是連一絲一毫的榮譽感都沒有!
不過……
他們此行真正的目標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只要能將那份力量合理地引到並加以利用,必能成為仿妖刀下一任最好的傳承者,甚至,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傳承者。
黑衣忍者鬆開手,又一次被賦予了「生命」的男生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背起書包,如往常一樣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色漸暗,沒有人注意到小巷中所發生的一切。
當傀儡走遠之時,黑衣忍者的身影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
伊賀光右手扶著牆,行走在人跡罕至的街道上,源源不斷的困意正不斷侵蝕著他僅存的意志,他覺得那氣體李似乎參雜著某種具有催眠特性的毒素,而他不得不用疼痛感來暫時與之對抗。
而當他視圖聯絡其他人的時候,得到的卻無一例外的是無法接通的提示。
雖然此行的都是伊賀的精英忍者,但是方才那個叛忍所展現出的能力,明顯已經超出了忍者的範疇,賦予人體模型血肉與生命,這要比典籍中描述過的傀儡術更加高超,或者更準確地說,這是不同於忍術的超凡能力。
往最壞的方面考慮,與他同行的同伴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
無法斷定對方的具體人數,也無從得知對方的能力……
如今,安全的地方恐怕就只剩下了一處。
他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能在無法抵擋困意之前能夠抵達那裡。
當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之時,伊賀光卻突然間渾身一滯,扶在牆上的右手猛然發力,將自己強行推向另一個方向。
即便如此,從身後飛馳而來的苦無仍舊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口。
靠!
伊賀光暗罵一聲。
忍法,戰略性徹底是用來奇襲敵人的術法,只能在相互之間不甚了解的情況下成功一次——那些叛忍雖然使用的是別的力量,但暗殺和追蹤目標的基本功卻十分紮實。
他才離開沒多久,對方就追了過來。
「太難看了。」
頭頂之上,追殺者的聲音破空而來。
循聲望去,當空的皎月讓他產生了片刻的遲疑,而那道似乎與月色融為一體的身影逐漸填充了他的視線,月光折射在刀鋒之上散發出了森然的冷光。
雖然追殺者著裝和此前的黑衣忍者有些類似,但伊賀光可以確認他們並非一人。
也就是說,在那個組織之中,差不多的角色還有許多。
苦無與短刀的鋒刃相接,火星四起,伊賀光狼狽地向後推去,才剛邁出一步,持刀者便已追身而來。
狹路相逢,背水一戰並不是忍者的戰鬥方式,但在戰略性撤退之術失效之時,他就陷入了絕境。
而且,體術也並非他最為擅長的項目。
他用力一擲,苦無直指對方左眼,這電光火石之中的一擊卻被對方偏轉的刀尖輕易割開,手中失去了武器,伊賀光只能用左手擋在自己胸前,追身而來的劍刃卻余勢不減地貫穿了他的小臂,即便有了小臂的阻擋,劍尖卻依舊沒入了他的胸膛。
看著伊賀光胸口處滲出的血漬,追殺者終於確認了這位宗家的天才已是窮途末路,只要自己再施加一些力道,便能手刃向來看不起他們的宗家的人。
興奮之餘,卻又有些難以排遣的失落。
一直以來的假想敵,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下一刻,黑衣忍者卻愣住了。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伊賀光臉上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然而明明已被逼入了絕境,對方卻笑了出來。
嘴角的血液流淌而下,他的另一隻手卻比劃出了結印的手勢。
難道……
在這種絕境之下,宗家還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忍術?
不,絕對又是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