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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怪物?」
煙霧散盡,騎士們卻在看見被一分為二的怪物時驚懼交加——那褪下的皮囊背後,卻是另一張熟練的臉龐。
被它觸碰到的騎士連連後退,而更讓他膽寒的,是這個怪物在身體被切斷了的情況下竟然還活著。
他就像是被自己注視著一般,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上流露出了與他如出一轍的神態。
「不知道。」
三王女疲憊地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沒有更多精力卻研究襲擊者的身份問題了。
但在見到了這個怪物的能力之後,她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也許,事態要比她想像中更加嚴重。
這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物,可能早就混進了她的部隊裡,甚至此刻連王都都充斥著它們的身影,這樣一來,增援遲遲不到反而能解釋得通了。
事實上她之前就隱約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第二軍和第三軍的部隊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西要塞的兵力部署圖一般,從西要塞撤出來之後,第二軍對他們制定的撤離路線了如指掌,並提前設下了重重阻礙。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她的親信中沒有出現叛徒,但是卻出現了比叛徒更加可怕的未知怪物,在他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這些怪物或許已經悄然占據了整個王都。
「別那麼看著我。」
被截斷身體的怪物用他那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著三王女,「放心吧,替代你的人選,我們也早就準備好了。」
「我要宰了你!」
副官睚眥欲裂,他怒喝一聲,拔劍砍向怪物的頭顱。
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則是驚恐與不安,他突然意識到他們的敵人要比想像中狡猾得多,這泄憤般的一擊卻並沒有得手,血液濺在了他的臉上,他看著自己突然間變得空蕩蕩的右臂,以及仍然握著騎士劍卻滾落到怪物身邊的右手。
洞穴更深處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不好意思,為了處理這個大傢伙,稍微耽擱了一些時間。」
來者一身黑盔甲,拔出的劍刃上流淌著不詳的漆黑能量,他的面容遮擋在了騎士盔之下,左手輕輕一拋,魔物龐大的頭顱一路滾到了三王女的面前。
見到已然失去生息的魔物頭顱,騎士們面如死灰。
洞穴里的魔物本是他們最後的仰仗,然而這用於托住第二軍的底牌卻在打出來之前就被人幹掉了。
他們所有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暴露在了敵人面前。
「沒錯,這就是絕望。」
頭盔下傳來的話語很快被副官的慘叫蓋過了,副官用力捂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臂,卻絲毫無法壓制住噴涌而出的血液。
還欲說些什麼的男子皺起眉頭,手中長劍緩緩指向了副官的喉嚨。
下一刻,截然對立的能量撕扯在一起,猝不及防的騎士們被掀飛了數米,有連滾帶爬地逃到了洞穴之外,將洞穴團團圍住的部隊徹底斷絕了他最後的念想。
敵人不但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而且要比他們預想中快了太多,或許對於第二軍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劍刃相抵,三王女毫不退讓,儘管初次交鋒便讓她胸甲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裂痕。
「你是不同的。」
黑色頭盔下的眼睛似乎閃爍著漆黑的火焰,這是超越人類之上的力量,她曾經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這種充滿不詳的能量,「想要替代你並不容易,所以還請你在我們這裡多待上一段時日,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完完整整地把『你』送回王都。」
更龐大的能量湧現了出來,他隨手一揮,能量便將三王女卷出了十多米的距離,三王女以劍杵地,劍刃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勉強穩住身形之時,她已站在了洞窟之外,一雙雙來自昔日仇敵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這些來自不同部族的士兵們沒有一擁而上,他們只是站在原地,用熾熱的眼神瞪著三王女,像是要將這一幕永遠地印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身披黑色盔甲的男人慢步離開洞穴。
他提起手中的長劍,狂躁的能量撕扯開了大地,他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