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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修復錯誤的時候了。
儘管這種錯誤,其實和自己的關係也不大。
不過,是自己阻止了美軍戰俘的越獄行為,挽救了二百多美軍戰俘的生命。
這段歷史,已經被自己重寫。
而帶來的蝴蝶效應是,岩森雄幸決定炸死美軍戰俘。
如果讓他的計劃得逞,那自己到底是救了二百人,還是間接害死了七百人?
這筆賬,誰能夠算得清?
炸藥,都儲藏在倉庫里。
按照涼木敬隆的設想,明天一早就將開始搬運。
只是,從司令部出來後,孟紹原卻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涼木君,首次合作,真的想和你喝一杯啊。」
「不,不,應該是我請閣下。」涼木敬隆急忙說道。
「可惜啊。」孟紹原嘆息一聲:「如果有酒就好了。」
「閣下喜歡喝酒?」涼木敬隆問了一聲。
「是的,我喜歡。」孟紹原很認真地說道:「我總會一個人小酌幾杯,酒能怡情,還能讓人忘記很多煩惱。」
「那麼,就讓我請閣下小酌幾杯吧。」
涼木敬隆一說出來,孟紹原有些驚喜:「是嗎?」
要知道,隨著山下奉文對馬尼拉不抵抗政策的出台,整個馬尼拉防區,包括卡巴那圖的物資供應,都斷絕了。
糧食都很緊張,更加不用說酒這些東西了。
在卡巴那圖,能夠天天喝酒的,大約也只有植村司了。
「請到我的宿舍做客吧。」涼木敬隆笑著說道:「一定會讓閣下滿意的。」
菜很簡單。
但就目前的局勢,能夠弄上兩個菜也相當的不容易了。
更加關鍵的是,真的有酒。
日本的清酒。
「我珍藏了許久。」
涼木敬隆似乎是為了表達對對方的敬意:「這還是我才到馬尼拉時候帶來的,一直到現在。今天閣下來了,它終於可以發揮它真正的作用了。」
「真是太感謝了。」
孟紹原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清酒。
可他現在是日本人,哪裡有日本人不喜歡清酒的?
涼木敬隆倒了兩杯,恭恭敬敬的舉起杯子:「閣下,請。」
孟紹原一口飲盡:「真的是好酒啊。」
他掏出煙盒,發現裡面只剩下最後兩根煙了,大是心疼的發了一根給涼木敬隆,然後自己點上,吸了一口,把打火機拿在手裡轉動著把玩。
「這個打火機,是我在一個美國戰俘身上搜到的。」孟紹原說起了手裡打火機的來歷:「不得不承認,美國人做的打火機很精美。」
涼木敬隆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投到了打火機上。
孟紹原轉動打火機的速度很均勻:「涼木君多大了?」
「啊,二十九了。」
「快三十了啊。」孟紹原有些感慨:「支那人中,三十而立。這本來是男人建功立業的大好年華,可我們現在,卻深陷在菲律賓戰場。」
涼木敬隆覺得對方說的太悲觀了,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困在卡巴那圖的日軍,對前途其實已經充滿了絕望。
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活著回到日本。
因此被孟紹原這麼一說,涼木敬隆的心情也變得陰沉起來。
不好的心情,是會被傳染的。
「喝酒。」
孟紹原舉起杯子,可另一隻手還在轉動著那隻打火機。
鈴木敬隆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看上一眼對方手裡的打火機。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非常疲憊。」孟紹原輕輕嘆息一聲:「我是個特務,但我現在的任務,又不僅僅只是進行情報工作。
我必須一邊抓捕美國人的間諜,一邊參與戰爭,我很累,真的很累,你呢,涼木君?」
「我也很累。」對方的話完全說到了涼木敬隆的心坎上:「我必須隨時等待司令官閣下的召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