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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打了一個嗝,罵罵咧咧道:「誰敢換老子的牌,老子就做了他!」
在這張桌子之後再十步的位置,是一個鑄鐵柵欄。柵欄上僅有一個門,已經是開著的了。
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柵欄後又是長長的甬道,只是這時候甬道兩側,不再是牆壁,而是一個個監舍。
有的監舍里有人,有的沒有。但都很安靜。
「干你娘!」雞窩頭對面那個正在摳腳的獄卒罵道:「就你那幾張破牌,有什麼好換的?」
雞窩頭一拍桌子:「你果然看了我的牌!」
他用手把桌上的骨牌一把混到一起:「你作弊了!這局不算!」
「干!」
摳腳獄卒罵了一句,但顯然也很認賬,並未阻止雞窩頭重新洗牌的行為。
碧珠婆婆沒有跟他們打招呼,自顧往鐵柵後走,姜望也默默跟著。
「喂!」趁著雞窩頭洗牌的工夫,那摳著腳皮的獄卒斜眼打量了姜望幾眼:「以前沒見過,哪裡來的?」
姜望想了想碧珠婆婆的告誡,回道:「臨淄。」
「噢,齊人!」
他這句話倒沒有什麼好惡,只是純粹的重複信息,說完便繼續摳他的腳皮去了。
倒是已經洗好牌,正在碼牌的雞窩頭獄卒,忽然停下來,揉了揉亂發。
轉過臉,滿是好奇地看向姜望:「既是齊人,不然與我們說說看,畢元節是怎麼死的?」
其餘三位獄卒也把目光投了過來,瞬間叫人有些壓力。
「畢元節?」姜望皺眉。他並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也是這裡的獄卒,但是逃出去了。」碧珠婆婆的聲音在前面解釋道:「後來加入了地獄無門,是其中一個閻羅。好像是卞城王。」
地獄無門卞城王,是囚海獄的獄卒!
每一位閻羅,都是外樓巔峰強者。也就是說眼前這四個推牌九的、不修邊幅得傢伙,也應該是這個境界。
四位外樓巔峰做獄卒!加上逃離之前的畢元節,那就是五位!
這個囚海獄的守獄力量,真是姜望所知的最強。
不對
姜望忽然又想到,既然那個畢元節是獄卒,那他為什麼要「逃離」?
向來逃獄的應該是囚犯,沒聽說過獄卒也要逃獄的。
除非,這裡的獄卒,並不能自主離開。他們也受到了某種限制
心裡想著這些問題,姜望老老實實地回道:「好像是被打更人的首領,在臨海郡一掌捏死了。」
正在拿牌的四個獄卒,面面相覷了一陣,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最後繼續拿牌,誰也沒有再看姜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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