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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這朝聞道天宮,總不能就這麼白去一回吧?
鍾離炎睜開眼睛,像個爐子似的往外出氣,一肚子火在那兒騰騰地轉。
原天神證得現世尊位了,仙宮都重現九座了,王馬臉見真了,老萬相衍道了,一群小癟犢子上天宮出風頭了
唯獨是他鍾離大爺,什麼好事沒撈著,白白被關了三天!
最可恨的當然是景國人,竟敢關鍾離大爺的禁閉,可知獻谷之主、大楚第一天驕的三天,有多麼珍貴?尤其可恨的是,竟然不關其他太虛閣員。
這不是幫斗小兒絆他的腳,給斗小兒追趕他的機會嗎?
其次可恨的是姜小兒,端坐天宮,傳道諸天,風光都占盡。
他都不計前嫌,不恥下問,結果這廝答了個什麼?誰不知道絕巔能打洞真啊?用得著你姜小兒講?啥也不會就別學人講課!
最後就是齊國那個小崽子。說話也沒個把門的,沒大沒小,一點都不懂得尊重人。
可惡!
此朝聞道天宮三大可惡也!
鍾離炎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氣了幾個時辰,而後翻身而起。他是個想到什麼就要立即去做的人,怒火不抒心氣衰,此恨不報非君子也!掛上重劍,推門就走。
門外剛好杵著個老頭子。
鍾離炎第三討厭的那個族老。
第一討厭和第二討厭的都已經被他打發養老去了。
「欸等等——」第三討厭開口。
「我爹呢?」鍾離炎打斷他。
第三討厭很警覺地往後挪了幾步:「族長隨時會回來。」
嘭!
下一刻他就已經掛在了牆上。
「也就是說他不在。」鍾離炎拍了拍手:「我的事情你少管。」
小時候老爹奉行全方位無死角的毆打教育,有時候實在人在外地趕不回來,也要讓人代打。家族裡這些個老頭子,誰對他伸過手,誰告過他的狀,他一個也不可能忘了。
就這樣昂首挺胸,十分驕傲地往外走,在院外碰著了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屁孩——
章華台的諸葛祚,翎帽繁服,穿得像個小巫師似的。一本正經地坐在門墩上,捧一本很厚很大的書在看。
鍾離大爺其實是個有學問的,文章寫的四平八穩,也讀過、背過很多書——曾經背錯的每一句,都會化作身上的鞭痕。
所以他現在很討厭書。
連帶著看這個小屁孩也不順眼了。
「裡面什麼聲音?」諸葛祚探頭往裡看。
鍾離炎一步跨出來,順手把院門帶上了:「關你屁事?」
諸葛祚吃了個閉門屁,卻也不惱,畢竟鍾離炎在楚國也算是名聲遠揚,來見他多少要有點心理準備。
「這次的事情,貴宗的家老想必也已經跟您說清楚了。」
小小少年「啪」地一聲,把手裡的那本大書合上,塞進了儲物匣,很是隨意地道:「那咱們就走吧——欸,請等等我。」
他撩起繁麗的巫袍,緊著往前追。
鍾離炎向來風風火火,都已經往外走了很遠,這時猛地停下腳步,等他追上了。「小屁孩,你今天是特意來找我?」
他雙臂抱胸:「是拜師啊,還是求學啊?」
「鍾離大人莫要玩笑。」諸葛祚性格比較正經,尤其今天自覺身擔重任,故而一板一眼:「這次是爺爺交代下來的事情,特意叫我請您隨行幫忙咱們這就出發吧!最好不要耽誤時間。」
鍾離炎輕蔑的下巴放了下來,他再怎麼狂妄放肆,也不能輕忽諸葛義先的交代。
拳打星巫,腳踹福王,那是下個階段的事情。
「你爺爺?」他問。
「事情我已經跟貴宗家老說過一遍,再不贅述。」諸葛祚年紀雖小,已獨立處理過很多重要事情,相當有條理:「具體的行動章程,咱們可以在路上——」
「再說一遍。」鍾離炎打斷他:「我想聽聽你是怎麼講的。」
諸葛祚嘆了一口氣:「看來您沒給貴宗家老講話的機會。」
打老的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