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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因省會紐茵城。
嵐姻站在親王府的高塔上,任憑寒風肆意地將她一頭赤發吹的凌亂。從此處可以俯瞰到整座紐茵城,即便是戰時,這偌大的省會城市依然有著它的繁榮鬱勃與有條不紊,因為在這裡的百姓看來,只要雷薩親王在,把庭霄人趕回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並不是緬因百姓對雷薩親王的盲目自信。如果有人還記得這紐茵城七八年前的樣貌,那時這裡不過是人口不到十萬的破敗城鎮,城牆腐壞,斷壁殘垣,北面幾百里外的特拉勒底山脈里還時常跑出魔物來作祟,百姓多受荼毒。再看下現在這座規模宏大的城市,再想到那些被趕回山脈里的恐怖魔物,誰都會對親王的多年來的文治武功歌功頌德。
雷薩親王府是在原來破敗的紐茵城堡上擴建而來,現下雖然沒有多大實際的用途,但卻成了紐茵城的一座地標性建築。
幾年前還時常能看到那三個愛上層樓,嬉笑歡鬧的少年。人們總是仰望著王府城堡高塔上的這三個身影,感嘆雷薩親王到底是那福澤之人,福有福報,三個孩子都是人中翹楚。無論是樣貌,還是武道天賦亦或是魔法天賦,這三人都是如此的出類拔萃。
可是時過境遷,這次從王都回來之後,王府上下都知道二公子破了相了。本來是多麼俊美的一張臉啊,惹得親王府里多少侍女魂牽夢縈,多少次姑娘們有事沒事的路過二公子窗前,不過就是想低著頭羞著臉偷瞄兩眼這張頗具男子氣概的臉龐嘛。
伽弗此時坐在輪椅上,一張臉被毀去大半,新長出的嫩肉不均勻地鋪在臉上,褶皺間的猙獰讓人不敢直視。多虧了嵐姻的魔藥,他現下已經不需要再紗布遮面了。當然,現在這臉其實還是遮著點好。
嵐姻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哥,原來一頭光亮的褐發早已不在,只剩下新生頭皮上的斑斑駁駁,她看得不由得又輕嘆了一聲。
「好了,是二哥被毀了容,又不是你,你成天唉聲嘆氣什麼。」伽弗淡淡說道,眼睛望著北面隱約看得清的綿延萬里的特拉勒底山脈。
嵐姻知道自己不該觸動二哥的傷心事,心下有些內疚。
「其實比起這張臉,我更加可惜自己一身的武道修為。」伽弗回過來看著嵐姻說道,「嵐姻,你知道嗎,我沒法再用劍了。」
「甚至,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這兩條腿了。」
嵐姻聽得鼻間一酸,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好讓北風吹乾了眼眸間的水。
當時伽弗傷勢過重,就拖延了幾日才敢把這要命的銀針拔出來。可是伽弗脊後那兩根銀針扎的位置刁鑽的很,直刺進了脊椎深處,一旦被拔出來之後,他的武道修為就開始傾瀉。不光如此,光這幾日光景,伽弗的下半身就徹底無法動彈了,成了個半身不遂的廢人。
一個只能活動上半身的人還補練什麼修為?況且,再如何努力,積攢的力量還是會從後脊的兩處傷口這泄露出來,練與不練也沒什麼差別了。
即便嵐姻最近翻遍了各種醫術藥典,嘗試了各種魔藥,也沒法修復伽弗脊椎處的損傷,最後連伽弗都苦笑著勸她放棄吧。
「伽弗,有大哥在呢。」這時有一個中正沉穩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這人一身黑貂大氅,身形高大魁梧,行走間有軍將之風,這就是雷薩親王的長子艾頓。
「大哥,你回來了?」嵐姻終展笑顏,一頭撲進艾頓的懷裡,「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這是這些天來第一次有笑容在她臉上出現,可是笑著笑著卻在艾頓的懷裡開始喃喃嗚咽,不一會就放聲痛哭起來。
艾頓笑著撫起她的背,他看著輪椅上的伽弗,臉上並無異樣,就是像是看著原來的二弟一樣。
「好了,去了趟王都這是受了多大的罪過,哭成這個樣子。」艾頓恥笑道,「來,和大哥說說,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哼,薩留希沒有一個好人,他們全都欺負我們。」嵐姻抹著眼淚珠子,恨聲道。
「好,那將來就由你領著人,把整個王都踏平好不好?解不解氣?」艾頓笑著安慰道。
這話聽似是玩笑話,卻著實把嵐姻和伽弗震驚到了。
「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