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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李淵是出於無心,還是有意,他的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然後將李婉順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轉頭對夏鴻升說道:「夏鴻升,快把這麻將牌的玩法再給講解一遍。←,」
夏鴻升愣了一愣,趕緊回過神來,卻見李世民一張臉微微變色,卻不懂聲色的說道:「既然父親願意耍耍這個,兒自當奉陪。夏卿,你且講來。」
夏鴻升道了一聲遵命,將麻將牌的玩法規則又講了一遍,然後四人就開始試著玩了起來。
「觀音婢,你看鄭氏尚知將尪娘帶來,叫朕高興高興。你怎的沒有把長樂她們帶來」李淵一邊慢吞吞的擺著麻將牌,一邊對長孫皇后問道:「朕真是老了,這整日裡面空空洞洞的,見著了小的,就能高興起來。」
「卻是媳婦兒的疏忽了。今後定然常帶承乾、長樂他們兄妹們多來探望您。」長孫皇后歉意的施禮說道。
李淵點了點頭,又說道:「人啊,老了老了,就容易想起來過往的事情來。近幾回夢來,卻總是見到毗沙門,世民、元吉、玄霸他們小時候在朕面前追逐打鬧的樣子,哦,還有元昌,呵呵,那時候,元昌的性子最弱,老是被你們兄弟四人欺負。昨個夜裡,還夢見朕左手抱著承宗,右手抱著婉姬,哈哈,還有寬兒,也吵著要讓朕抱起來。朕放下婉姬要去抱寬兒,婉姬卻突然哭了起來,求皇爺爺饒命哈哈哈哈,真是搞的朕摸不著頭腦啊婉姬這孩子自小就聰慧惹人疼,只可惜早早的就唉呵呵,老是夢見這些已經不在了的人兒。這是朕老了,大限將至之兆啊」
說著說著,李淵就停下來了。話鋒一轉,又道:「哈哈。些許夢境,不消再提,來來來,擲骰子了。」
「父親何處此言父親身子一直康健,觀音婢也常常為父親祈福,這等話,還請父親莫要再說。等兒子回去,就立刻請孫神醫來為父親診視調理。父親定能長命百歲。」李世民聽李淵這麼說,於是立刻說道。
「孫神醫醫術無人能及,妾身依照孫神醫的囑託,身子也日漸康健起來了呢。」長孫皇后也在一旁附和道。
夏鴻升在旁邊不吭一聲,默默看去,李世民的臉色略顯陰沉,長孫皇后也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鄭觀音更是臉都嚇白了,摸牌的時候手都是顫顫巍巍的。就連小小年紀的李婉順也能體察到氣氛的不好,於是乖乖的坐在李淵的腿上。安安生生。
夏鴻升這會兒也是坐臥不是,李淵分明是話裡有話,方才他說的那麼多而人名之中。除了李世民和李元昌之外,其餘都是已經死了的,而唯一活著的李元昌,也被李世民所討厭。寬兒說的是李寬吧,李寬本是李世民的兒子,不過卻被過繼給了李智雲,卻早早夭折了。什麼李婉姬夢中求饒,分明就是李淵在說給李世民聽呢
所以夏鴻升心下忐忑,李淵退位已久。退位之後便一直在太極宮中不曾出去,卻又是如何知道李世民抓住了李婉姬的
夏鴻升確定。自己只跟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說起過,幽姬自稱是李婉姬的事情。
果然。就見李世民一雙鷹眼驀地一冷,看向了自己。
夏鴻升微微搖了搖頭。
李世民便轉過了臉去,看向了鄭觀音。卻見,她已經不知何時淚流滿面了。
「世民啊」李淵老淚縱橫,喚了一聲,只是抱著李婉順痛哭,卻不在多說一句話了。
夏鴻升默不作聲,自己當自己不存在。這是他們的家事,自己在這裡已經是極為不合適了,若是在多話,那才是嫌命長。只是心中略有些感慨,開國的帝君,如今卻只能靠哭泣,來乞求保住自己的孫女了。
此情此景,或許不論是誰看到,大概都會動一動惻隱之心吧。
貞觀之治,李世民不能說不偉大。只不過,他也給大唐開闢了一個不好的開頭。自此之後,大唐皇位的疊代,始終繞不開那濃重的血腥氣,或許就是報應不爽了吧。
李世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父親的意思,世民明白,請父親放心就是。孩兒這便去處置。夏卿,且隨朕去處置此事,觀音婢,你且在這裡陪著父親。」
夏鴻升趕緊起身:「遵旨」
李世民帶著夏鴻升離開太極宮,一路上也不吭聲,夏鴻升只得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