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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璨身邊的兩個衙役猛然拔刀,惹來百姓們一陣驚呼。
「呵呵呵,張大人此舉,未免也太不合規矩了吧?」
謝榮軒掐準時機從馬車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王璨跟前。
張青松眼神一凝,緩緩道:「謝公子此話何意?」
來的路上,王璨就已經告訴謝榮軒到了京畿府之後一步一步如何應對,故而此刻謝榮軒胸有成竹,緩緩說道:「王家通敵一案,先斬後奏,從始至終都是京畿府一言蔽之,王家人只有一地死人,沒留下半句證詞,我朝刑獄之事最是講究『認罪伏法』。王家人尚未認罪,便被府尹大人殺了個乾淨,此事難道不是不合規矩?」
說著,謝榮軒有拍了拍王璨肩膀,「現在王璨是王家唯一的活口,張大人就算要坐實罪名也該升堂問罪,拿出證據。而王璨認為自己有冤,也可以將冤情說出,如果王璨不能證明自己有冤,府尹大人再問罪不遲,大家說對不對。」
此話一出,百姓們都覺得言之有理,紛紛附和道:「這位公子說得對!」
張青松眼神晦暗不明,他冷冷一拂袖子,「謝公子管的還挺寬,本官公事忙碌,哪有時間陪他多此一舉。」
謝榮軒也冷笑一聲,緩緩道:「大人若是不按照流程審案,執意要殺王璨,那本少爺將如實把此事告訴我爹,讓他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你」
這一句話,可謂是說道要害,張青松臉皮抖了抖,開口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浪費點時間,讓這個王璨,死的明明白白!」
「升堂!」
張青松高喝一聲,然後看向門外百姓,「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圍觀。」
謝榮軒大笑,「怎麼,張大人辦案見不得人?」
「就是就是,藏著掖著莫不是心裡有鬼?」
人群里,有謝榮軒派去的攪屎棍,此刻扯著嗓子大喊帶節奏。
「就是啊,大人讓你們也看看唄。」
「對啊,衙門大門八字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張青松冷哼一聲,也不再阻攔,反正證據確鑿,他也不擔心有什麼意外。
眼看張青松被懟的沒話說,謝榮軒心情大好,之前在麗春院積攢的惡氣,終於是出了一些。
「威武~」
衙役殺威棒點地,開始叫堂。
張青松正了衣冠,大步登堂,坐在了審問台上,門外百姓魚貫而入,在公堂外面圍的水泄不通。
王璨被衙役押解到堂,跪在地上,而謝榮軒站在一旁,仰面抬頭,一副你就看本公子表演的表情。
要多沒出息,就有多沒出息。
「啪嗒」一聲。
張青松一拍驚堂木,問起了老生常談的問題。
「王璨,你可知罪。」
王璨冷笑一聲緩緩道:「大人,在下何罪之有,我們王家是被冤枉的!」
張青松回以冷笑,緩緩道:「本官在你父親書房裡發現了通敵書信,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
「一派胡言,我爹兢兢業業經商,不可能通敵,更不可能存在什麼狗屁通敵書信!大人說的書信定然是他人偽造的!」
王璨情緒激動,臉紅脖子粗。
「王璨,本官已經專門找了人將信上的筆跡和你父親書房裡留下的筆跡做了對比,絕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王璨眼睛微微一眯,當即說道:「我不信,除非大人拿來讓我看看,我爹得字跡,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好!」張青松自信非常,當即便吩咐人將證物取來。
京畿府的師爺拿著信遞給王璨,然後冷聲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王璨揭過信,淡淡掃了一眼,張青松本以為他看過字跡之後,一定會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結果沒想到王璨很淡然的說了句,「這確實是我爹的筆跡。」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一旁的謝榮軒更是如遭雷擊,你玩我呢?少爺陪你鬧了這么半天,你一下就把自己罪名坐實了?
張青松聞言哈哈大笑,「謝公子,這下你沒話說了吧?」